江既迟又道:“他要是再找你,你就告诉我,我会处理;他要是找上我呢,你就更不用担心了,我一个大男人,还应付不了一个地痞无赖么。”
“可是讲理的最怕遇上无赖啊,他要是缠上你……”
江既迟掐了她的腰一下,倪雀痒得一缩,话被打断,江既迟说:“你是不是把你男朋友想得太仁慈善良了。”
“你不是吗?”
“看对什么人了。”他侧头,吻了下倪雀的耳朵,说,“放心吧,他缠不上我。”
没听到倪雀说话,他反问:“不相信我?”
倪雀在他怀里摇了摇头。
江既迟又在她腰上轻轻一掐:“摇头是信还是不信?”
倪雀又是痒得缩了缩,笑:“信。”
江既迟亦是淡笑,揉了揉她的头发。
*
夜很深了,江既迟让倪雀去洗澡。
等倪雀进了浴室,他岔着腿、撑着头在沙发上坐了一阵,过了一会儿,又在几个地方翻找了一通,找出烟和打火机,拿着上阳台去了。
夜色沉得厉害,天上无星无月,空气闷燥,今晚隐有一场雨要下。
江既迟将一支烟咬进嘴里,拇指一动,打火机蹿起一豆火,要拢至唇周点燃时,他又停了动作,把烟拿了下去,塞回烟盒里。
他忽然就想起几个月前的一个晚上,他送倪雀回宿舍,走在阑大的樱花道上,当时也是聊到跆拳道,倪雀说这是她曾经傍身的技能,他隐约嗅到这背后有不好的故事,想让她展开讲讲,倪雀说不想聊,又说,她不喜欢聊家里,也不喜欢她的家里人。
而他对于她家里人的印象,只停留在一个欺软怕硬的家暴男父亲,一个自私市侩的刁滑老太太。
这也确实没错。
可如果不是倪雀今天讲出来,他根本就想像不到,倪雀会被自己的家里人那般算计,毫无情义,凶狠恶毒……
*
倪雀洗完澡又吹了头发出来,客厅里空荡荡的,没有人。
她张望着,喊道:“江既迟。”
“江既迟?”
她声音小,江既迟没听到也正常,他估计是进哪个房间里了。
正合她意。
倪雀手里拿着两个衣架,衣架上挂着她刚换下来的用手搓洗了的内衣内裤,她直奔阳台。
阳台上晾衣杆的位置很高,从肉眼来看,她怕是踮脚也没法将衣服挂上去。
倪雀走近了,刚要找撑杆,就见阳台侧方的位置站着一道修长身影,衬衣西裤,瘦削挺拔。
阳台没开灯,客厅的灯光辐照过来,他匿在一片半昏半暗里。
倪雀愣在原地。
江既迟转过身来,目光从她的脸上,逐渐下移,落停在了她手指勾着的两个挂着薄薄白色布料的衣架上。
他挑了下眉。
倪雀被看得脸热,先一步问:“你在这儿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