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
各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但又有一个声音,一股力量,催促着他一起下去。
“怎麽样,要不要回去休息。”,方敬堂上了猴车,瞥了眼脸色苍白的弟弟,有些无奈地问道。
“不用,我还行。”
方安康咬着牙,也坐上了猴车。
所谓猴车,就是一种架空乘人装置,再简单的说法,就是超简易版本的缆车。
只能容纳一个人乘坐。
眼见方安康还不愿意放弃,方敬堂只能由着他。
一行人先乘坐猴车,而後步行。
东转西转,走了十几分钟。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地下三百米的深度。
这里已经是工作区,通道相对狭窄,四周乌漆麻黑,唯有头顶的液压顶板在灯光下折射出些许寒光。
一路上,方敬堂心不在焉,时不时关注一下方安康的情况。
然而以前进了矿洞就好像上刑场一样的方安康,此时虽然表现得颇为狂躁,烦恼,但并没有以前那种症状。
这让方敬堂不由暗暗叹息。
又有些敬畏。
自己弟弟到底招惹了什麽鬼东西。
然而不等方敬堂想明白,身後突然传来一阵咯吱的声音。
那声音并不算大,但在幽静的矿洞就显得极其清晰了。
这声音让方敬堂脚步微顿,有些不安地回首看了眼。
“方总,没事,这矿洞我们天天检查,可能是哪个部件有点老化,运转的时候噪音大了点。”,矿场经理眼见方敬堂停下脚步,心里将安全检查员骂得狗血淋头,但脸上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看到经理这麽自信,方敬堂的不安稍稍散去。
毕竟对方是和自己一起下来。
就算不在乎自己的安全,难道还不关心他自己的安全吗?
他微微颔首。
然後一行人刚刚走出几十米,身後突然传来惊天巨响。
伴随着剧烈的响声,地面,矿洞,也随之颤抖起来,掉下来大片大片的煤炭残渣。
而这并不是最可怕的事情。
最可怕的是头顶的液压顶板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摇摇欲坠。
众人先是呆愣了一下,而後齐刷刷地脸色煞白。
矿洞要坍塌了!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巨大的粉尘扑面而来,顷刻间就让他们变成了大黑脸。
与此同时,头顶的液压顶板再也支撑不住,伴随着咯吱的响声缓缓下压。
厚重的顶板是全金属的材质,下压的势头彷佛泰山压顶,让人喘不过气来。
“轰~~~”
一段液压顶板承受不住坍塌带来的连锁反应,从众人头顶落下。
下方,正是方安康。
看到这幅景象,方敬堂呲目欲裂,撕心裂肺地呐喊道:“安康~~”
“快~~~”
然而此时,方安康好似被吓傻了,呆呆地站在原地,任由厚重巨大的液压板向着自己扑来。
其他人也被突如其来的灾难吓傻了,根本没有人顾得上方安康。
在剧烈的震动下,他们脚下地面颤抖,便是想要站稳都是个问题。
眼见方安康就要被砸死,众人不忍地侧过脑袋,又忍不住感到惶恐。
这次是方安康,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
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方安康将要殒命之际。
方安康的眼神变得清澈,瞳孔之中散发着诡异的彩色流光,隐隐能看到一片树叶的影子。
这一刻,方安康悟了。
诸多因果在脑海浮现。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慷慨激昂地颂唱道。
“神游太虚,观世如棋。”
“人间百态,皆㣉神机。”
“命由己造,亦由神赐。”
“神光一闪,命运定矣。”
“方安康恭请圣临。”
方安康的颂唱速度极快,伴随着他的颂唱,时间就好像被按下慢放的电影画面。
眼见马上就要落在脑袋上的液压顶板,也宛若定格动画,一帧一帧,缓慢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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