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的刘彻,还远没到这一步。
右内史汲黯撇撇嘴,也不应声。
无所谓,反正您想贬黜微臣的话,微臣走就是了!
刘彻见状,直接被气笑了,
像是和汲黯暗中斗气一样,再不理汲黯,侧头看向丞相公孙贺,
“你来是做什麽?”
丞相公孙贺谦让道,
“陛下,不如让司马大人先说吧。”
刘彻皱眉喝道,
“朕要你说!你推给别人干什麽!”
丞相公孙贺连忙道,
“陛下,老臣此番前来,是想请陛下,将小殿下过....过继给....”
“有话快说!”
“是,陛下,”公孙贺赶紧把话说出来,“老臣请把小殿下过继给陈娘娘!”
“娘娘中还有姓陈的?”
刘彻眉头一皱,一时竟没有想起来,
右内史汲黯惊讶的看向丞相公孙贺,猜不出他葫芦里卖的是什麽药!
见陛下记不起来,公孙贺只能继续道,
“禀陛下,是被废的皇後娘娘...”
“哦,你是说她啊。”
刘彻眼睛一闪,没说什麽,又看向中郎将司马相如,
问道,
“你又来干什麽?”
司马相如气质儒雅,身着朝服,穿出了闲逸公子的感觉,哪怕已是中年,魅力依然不减,
“禀陛下,微臣特来献赋一篇!”
司马相如曾做子虚赋,刘彻看后惊为天人,以为是古人所作,後知道是司马相如所作后,大喜,将其召入宫内重用,又任其出使夜郎,封为中郎将。
刘彻表情现出些许放松,
“出了这麽多事,朕乏得很,他们两个不为朕分忧,反倒是又给朕出难题,都不如中郎体恤朕!
快拿来,朕读着解解乏。”
“是,陛下。”
经刘彻御用太监,中贵人包桑转接,司马相如将简牍呈上去。
“长门赋,”刘彻接过简读,没急着抖开,喃喃念到赋名,随後将简牍放在一旁,索性就不看了。
幽着陈阿娇的冷宫叫长门宫,司马相如所作叫长门赋,
刘彻嘴角勾起嘲讽,扫向殿中恭敬立着的三位大臣,
“朕以为你们各为不同事而来,现在看来,还是都为了一件事。
後宫那麽多妃子娘娘都无子,难道她们就带不了闳儿,就非要那陈阿娇才行?”
刘彻语气越来越重,瞪向丞相公孙贺,
喝道,
“你是大汉丞相,在朝中做了几十年的官,难道还不知道陈阿娇密行巫蛊,犯了大罪?!”
公孙贺拜道,
“陛下,陈娘娘密行巫蛊犯了大罪,然已被幽了八年,娘娘早已心生悔意,
况且,娘娘本意也都是为了陛下,这才犯了错,老臣觉得,陛下应再给娘娘一次机会!”
八年,陈阿娇整整被幽禁了八年,
从青春靓丽,到人老珠黄。
曾经与刘彻也是两小无猜,定下终身,现在落到这地步,再被丞相公孙贺猛地提起,未免让刘彻有些唏嘘。
刘彻沉默不语,表情复杂,缓缓抬起手,拿起方才没打开的简牍,
司马相如上书的长门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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