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这样反常,秦峥难免要上心,他总怀疑宁予桐是那天晚上叫沈铎伤透了心,万念俱灰之下了决心要离开这里。那怎么得了,秦峥当下便想找人问个明白,可电话从宁予桐拨到他身边的助理,不是无人接听就是推三阻四打太极,说小少爷陪老夫人在郊外养病呢,离开之前吩咐谁也不许打扰。
秦峥无奈,只能去找沈铎。
沈铎早在三月初就和尤杨一起去了南美,足足十四个小时的时差,接到秦峥电话的时候正值异国小岛的清晨,睡意倦怠,他疑心自己听岔,因此小心翼翼松开环着尤杨的手臂,走到房间外捋着头发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秦峥头疼地说:“你赶紧回来吧,他要走了。”
宁予桐要走,还是阵仗颇大的一次外出,这叫沈铎几乎没了度假的心情。
下榻的酒店临海,透过落地窗便能眺望星空晨光交替,这原本是到达尤卡坦以来沈铎最喜欢的景致,可现如今他拿着手机站在露台上,看什么都失了兴趣。
为什么要走,去哪儿,他的疑问没有人能解答。宁予桐接手颐品传媒后实际决策的次数并不多,日常事务一贯由沈煜钦指派过去的副总处理,许是宁家小少爷松散惯了,因此这次交接在工作伙伴看来稀松平常,他甚至无比惊讶地反问沈铎:“宁总要走,这挺正常吧三少?”
没告诉朋友没告诉下属,自己手机也不接,沈铎一时之间居然想不到应该上哪儿去找他。总不能去联系宁家的人,他烦躁地想,宁家的兄弟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可老夫人终究是他最为忌惮的存在。她不会想见到他的,尤其在回国之后,他和宁予桐之间的那笔账始终不清不楚,她根本无法容忍他的接近。
宁予桐究竟要做什么,沈铎无从知晓,他仅能凭听来的消息判断这样行囊繁重的外出势必在于久居,然而十多年来宁予桐独身远行的次数屈指可数,一想到这里他简直比宁老夫人还要焦虑——毕竟那是一贯难伺候的小孩儿,饮食起居乃至人身安全,哪样不叫人担心。更为糟糕的还是秦峥的猜测,它使沈铎不得不多想,宁予桐正做足了万全的准备要离开他,否则他们临别前他也不会一句话都不说,他或许真的决意同他们的过去一刀两断。
短短一个早晨沈铎想到了很多东西,他反省自己的行为,即便是为了弥补才答应跟人上床,甚至于警告宁予桐下不为例,可说到底他还不是要什么给什么,就差把命交代了。难道还有比这更好的方式么。
他决定亲自去找宁予桐。
心事重重,整个休假便也因此过得仓促敷衍。返程之前尤杨 便察觉到了沈铎的异样,只是碍于一周以来枕边人完美的表现不好开口,也就只当他是为公事所扰,才变得如此的焦躁。
实际上,这次旅行的收获远远出乎尤杨的意料,虽然假期短暂,但小岛上的生活闲散舒适,他拥有大把难得的空闲,可以睡到过午的阳光晃得眼睛发疼才起床。
他和沈铎都喜欢深潜,抵达图卢姆之初他们就把附近的水下岩洞看了个遍,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