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淤泥下 她行歌 4337 字 12天前

“剩下的唐家和江家不足为惧。江临眺是聪明人,老了之后更加谨慎,不过不要紧,早晚的事。至于唐青山,之前放的饵已经咬了,很快就会走程家的老路。”

“老师昨天给我打电话,担心域市的水太深,再加上江家唐家,他怕我也被拖进去。”梁北林停了停,不以为然地笑一声,“我本就是一个人,无牵无挂的。程家那么难搞都搞了,剩下的没什么难度,我不着急,一个一个来。”

他烧完了那份材料,又点了支烟放在地上。天气有些湿冷,湖面上雾蒙蒙一片,对岸隐约看见连绵的山峰轮廓。这样的天色,让人心情跟着变差。

方才餐桌上的程殊楠又不可遏制地回到脑子里。

穿着一件很薄的毛衣,安静坐着,下颌和耳朵上的擦伤结了细小的痂,头发乱蓬蓬的,眼睛盯着一个地方看,连“早安”都不会说一声,好像很拘谨很害怕的样子。

也对,估计昨晚被袭击超出了小少爷的日常行为认知,肯定被吓到了。昨晚睡前,梁北林习惯性锁卧室门,不过走到半路就停住了,转头去忙别的。

睡前阅读时间从十点延到十一点半,房门外没一点动静,即便门没锁,程殊楠也没像往常那样半夜跑来抱着他求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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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殊楠早就放假了,但每天还是出门,也没什么事,就是去图书馆博物馆这类地方转转。

程家的事已是板上钉钉再无回转可能,程殊楠听完最终裁决报告那天下午,在法院楼下的小花园里坐了很久,然后好像接受了这个事实,回来后也没表现得太反常,只是连续几天吃得少,瘦得脸上只剩一点肉。

自那天之后,他便好像在家里待着不太自在,总是找借口出去。梁北林没怎么管他,两人之间很少交流,总之家里气氛很冷。

也不是全无交流。程殊楠在某天晚上突然接到过梁北林电话,对方很平常地说,给客户准备的一份伴手礼落在了书房里,问他能不能送过来,随后报了一处地址。

一分钟后,程殊楠还没找到那个包装精美的礼盒,梁北林的电话又过来,说:“不用找了,东西在车上。”

只是很小的一个插曲,但程殊楠不知道的是,这个电话是在饭局上当着很多人的面打的。

自那之后,便又有风声传出来,小少爷还和梁北林住在一起,有多余想法的人便歇了心思。

春节前一天,梁北林从公司回来没再出去。他一年到头忙,连休息日都没有,只有过年能消停三四天。这天程殊楠也没出门,但两人各忙各的,互不打扰。

下午,家政收拾好卫生之后,又把晚餐食材准备好。她临走前跟正好下楼的程殊楠说,年夜饭准备的东西要二次加工一下,几个大菜都做好了,热一下就能吃。

家政阿姨尽职尽责,程殊楠看她有好多事要交代,便干脆拿便签纸认真记下:哪道菜不能微波要上锅蒸,哪道菜不能冷藏只能冷冻,几道处理好的青菜贴了保鲜膜放在冰箱里,晚饭直接热油炒一下就能吃,调味料也分门别类准备好了。

年夜饭不能含糊,但阿姨也要回家团圆,这样一走了之对不起雇主支付的高额服务费,便把能做的都做了,到时候简单处理一下就是一桌丰盛晚饭。

阿姨见他都明白了,便放心离开。

下午四点,青灰色天光暗下去。程殊楠靠着料理台,按开手机,邮箱和通讯软件里寂寂无声。相比现实中的冷清,网上新年气氛热闹得很,各种红包、祝福铺天盖地。人人都爱过年,家家都在团圆。

梁北林忙完下楼,程殊楠正在厨房将一道蔬菜扔进锅里。他按照便签纸上记的,先放油和调料,再大火翻炒,一分钟后出锅。

等菜端上桌,白毛衣上溅了好多油渍。

两人相对而坐吃这顿年夜饭,没有交流没有祝福,只有碗筷轻微碰撞声,程殊楠甚至不知道现在自己坐在这里是用什么身份。

饭吃到一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