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桂花的脸青白交加,羞愧的掩着脸。
她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来找周诚,没想到是自取其辱。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薛桂花踩着积雪飞奔而去,刚跑出十几米就摔了个狗吃屎。
周诚的绅士风度和助人为乐也是分人的。
薛桂花没跟他说这番话,他会把人扶起来。
现在么......
周诚扭头看了眼就收回目光。
薛桂花又羞又气,爬起来哭着跑远。
周诚无趣望天,天灰蒙蒙的,看样子马上就要下大雪了。
周诚拢了拢袄子,快步往家里走。
看着院子里堆的整整齐齐的柴火,周诚勾了勾唇角。
第一次体会到食物和柴火充足带来的安全感。
生活在古代的平民百姓真不容易。
开门,撩开厚厚的帘子,带着脂粉味的暖气扑面而来。
“相公回来了。”陈芸娘三人笑盈盈的看着他。
能吃半个月的馒头包子和粘豆包做好,三个女人就在炕上用棍子和沙盘练字。
“爹。”在炕上玩布老虎的妞妞欢快的喊道。
“诶。”看着妻女,周诚受打击的小心灵得以修复。
盘腿坐到炕上,把妞妞捞到怀里,在她粉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芙蕖出去了?”
“三姐说要变天了,她去看看陷阱里有没有猎物。”
周诚点头,再次感叹自己眼光好。
陈芸娘聪明,吃苦耐劳,学什麽都很快。
魔鬼身材的凌媛娘不比她差。
李芙蕖武力值高,有她在,相当於有个保镖,想吃肉也不是难事。
脾气性格也没有林掌柜说的那麽的彪悍,挺温柔的一姑娘。
天姿国色的楚黛,心灵手巧,做精细活很拿手。
随便一个放到前世那个世界,都是百家求的姑娘,他一个都未必能娶到。
已经受老天眷顾,周诚觉得自己不能太贪心。
有没有儿子都无所谓,大不了以後收养一个。
周诚兴致一来,挨个亲了过去。
逗得陈芸娘三人咯咯直乐。
周诚捏了捏凌媛娘的脸:“嗯,皮肤好多了,继续吃雪蛤。”
天冷前几次雨夜,他和陈芸娘捡了几麻袋林蛙。
因为没人吃,真的用麻袋捡。
晒乾了有将近三百斤,够他们吃到明年秋天。
雪蛤油确实是个好东西,最糙的凌媛娘和李芙蕖吃了一个多月,皮肤嫩滑了许多。
冰肌玉骨的楚黛更是能掐出水来。
周诚简直爱不释手。
李芙蕖设下的陷阱有陷坑和套索。
陷坑主要是捕捉大型猎物,套索就是针对鹿和狍子獐子之类的。
设陷阱不是随便想在哪里设就在哪里设,需要精确找到动物的足迹。
为了避免误伤他人,她在陷阱周围都设了标志。
收获不错,打到两只兔子,套索套到一只狍子。
这里不是深山,最多的野物就是野兔野鸡,能套到狍子运气很不错。
李芙蕖提着狍子,挨个查看陷坑,可惜里面没有猎物。
正欲转身要走,一头棕色的驼鹿闯入了她的视线。
瞧着七八百斤的大家伙,李芙蕖勾了勾唇。
今天运气真不错,她从小就往山里跑,这还是第二次遇到驼鹿。
鹿肉肢解下来,足够他们一家吃四五个月。
说什麽也不能让它跑了。
......
叶婆子将一块写了字的休书扔陈丽娘脸上:“滚出我家。”
陈丽娘虚弱的躺在床上,愕然的看着婆婆:“你要休了我?”
陈丽娘她男人不占长不占幼,不受公婆重视,连带公婆也不待见她。
如今又被推出去服兵役,她在婆家的日子不好过,一气之下跑回娘家几天,回来后婆婆对她更差。
三天前生下一个女儿,连面都没见上就被恶毒的婆婆扔了。
她婆婆说丫头片子浪费粮食,养大收不到聘礼不如生下来就掐死。
她其实也并不想要丫头。
现今最不值钱的就是丫头,扔了就扔了,不觉得心疼。
叶婆子冷笑:“不要脸的娼妇,我儿刚走你就跑出去七八日,要不是看你肚子里有个娃,你休想进我家的门,生个没用的丫头片子还想赖在我家,没门儿。”
陈丽娘愣愣的看着尖酸刻薄的婆婆:“娘,我是回娘家了,我哥哥送我回来跟你说过的。”
叶婆子呵了声:“蛇鼠一窝,谁知道你哥是不是故意为你隐瞒,废话少说,你的嫁妆要带走就现在带走,不带走老娘就劈了当柴烧,以後别来扯皮,来一次我打一次。”
叶婆子蛮横无理。
陈丽娘的嫁妆除了五两压箱底的银钱,就是几样沉甸甸的家具和被褥。
婆母不知道她有银钱,现在还一个不少的在她手里。
村里只有一个姓,沾亲带故,全都站在公婆那边,请他们帮忙是妄想。
她根本没办法把家具带走,也找不到人去陈家集带信给她爹娘哥哥。
老虔婆是想占她嫁妆故意刁难她。
陈丽娘哭过闹过,婆家毫不妥协,直接把她推到雪地里,扔了几件旧衣给她。
冰天雪地,陈丽娘拖着虚弱的身体往娘家走。
好不容易走到村口,遇到背着小包袱回娘家的陈欢。
陈欢的眼睛肿成核桃,不比陈丽娘好多少。
堂姐妹二人互相打量对方,陈丽娘倏地笑了:“算计来的终究不是自己的,陈欢,你也有今天。”
陈欢嫁到冯家一直无所出,婆母能忍她到现在,一方面是冯青山婚前有通房丫头,没吃避子药也没生下一男半女。
成亲後跟多个女子有染,也没见谁怀了生子。
她婆母怀疑是冯青山不能生,这才没休她。
这次冯青山又有了三个小妾,其中两人都怀上了。
婆母立马翻脸不认人,一刻钟都不等就把她赶出家门。
陈欢输人不输阵:“你又比我好得了多少,你是陈芸娘的亲妹妹,夥同外人一起败坏她的名声,有今天这下场真是活该。”
陈丽娘的脸色又白了几分,伶仃的身形摇摇晃晃。
陈欢嘲讽道:“我回娘家还有自己的屋子,你呢,恐怕只能跟你父母挤吧。你那大嫂可不是好相与的,我倒要看看他们容不容得下你。”
陈欢仰着下巴,趾高气昂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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