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夫人回礼:“丞相。”
大太监出来请郭夫人进去。
郭夫人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在见到皇帝时再次决堤,跪在皇帝面前声泪俱下:“陛下,您老三老五的儿女都是无辜的,求您看在他们是你的骨血的份上不要将他们送走。
他们还那麽小,去了巴州可怎麽活。”
到手的太后没了,可她还有五个孙儿,只要保住五个孙儿就一定有机会翻盘。
郭夫人匍匐在地,苦苦哀求。
几个女人里明德帝最不喜的就是郭夫人和邢夫人。
明德帝捏捏胀痛眉心,怒斥道:“你生的好儿子,都是些畜生。”
老三心黑手狠,不但设计害死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还害了他属意的继承人。
他从不知道自己英勇善战的儿子居然会如此丧尽天良。
更可恶的是,他们做下的事令皇家颜面扫地。
无论是哪一点都让明德帝既痛心又怒不可遏。
他造了什麽孽才会生出这些孽障。
明德帝冷冷一笑:“来人,郭夫人失德,贬为庶人,打㣉冷宫。”
郭夫人瘫坐在地,,惊恐地看向明德帝,不相信自己都听到了什麽。
两名太监将郭夫人拖走。
“陛下你好无情啊。”
郭夫人哭着控诉明德帝绝情。
尹夫人本想为自己的儿子求求情,被郭氏的下场吓得不敢以身犯险。
御花园的花开的正好,黎夫人第一次看清了御花园中千姿百态,娇艳欲滴的花朵是如此美丽。
七八岁就伺候先皇后,做了四十年的姐妹,命运与共,她儿子没了,其他人也不配有。
彭敬神色轻松地回到丞相府,先去後院看隋玉良。
苏樱正为隋玉良针灸治疗。
“今日感觉如何?”彭敬看着隋玉良关心地问。
隋玉良从楚王口中得知,自己是半年前在南方一个偏远的村子被楚王救了,像活死人一样昏睡了很长时间。
为了验证楚王话里的真实性,彭敬将照顾隋玉良的人都抓起来逼问。
倒是跟楚王告诉隋玉良的相差无几。
隋玉良微笑点头:“好多了,你去忙不用管我。”
他记得彭敬,记得很多东西,记得自己为什麽会独自一人走遍大江南北。
唯独忘记隋家所有人以及与之相关的事。
还有楚王,楚王说跟他是故友,他着实没有一点印象。
“不忙,我跟你说说话。”彭敬在桌前坐下来,拎起茶壶为自己倒了杯凉茶。
今年比去年清闲些。
楚王死了,秦王是个半死不活的庶人,燕王关押在掖庭等待发落。
不用时刻提防三人斗起来殃及池鱼,心也更宽。
苏樱落下最後一根针,抽空瞥他,眼神中带着探究和彭敬看不懂的复杂意思。
彭敬灌下一杯茶,说:“小丫头,有话就说。”
苏樱摇了摇头:“没事。”
心里想着不小心听到彭父彭母的对话。
“老大是不是喜欢男人啊?”彭母一边给白菜捉虫,一边跟彭父小声蛐蛐。
彭父迟疑一瞬肯定回答:“应该是这样没错,你瞧他对哪个姑娘有对周诚和隋玉瞻尽心。
两个媳妇活着的时候也没见他多稀罕,整天就是忙着念书。
还有,咱们来这麽久了,他身边一个姑娘都没有,伺候他的都是小厮。
谁家大老爷跟他一样清心寡欲的。”
彭母一拍大腿:“我说咱们催他娶妻口水说干了都没用,原来他喜欢的是男人啊。
哎呦,老大绝後了,这可怎麽办?”
彭父想了下说:“算了算了,咱俩从来就做不了老大的主,就随他去吧,他高兴就好。
没后就没后,这世上没后的人多了去了,你看宫里那麽多太监,谁有后。”
彭母白了彭父一眼:“有你这麽当爹的嘛,不行,老大喜欢男人我管不了,但他必须有后。”
彭父好奇地问:“老婆子你想怎麽做啊?”
猪不吃食还能按头不成。
彭母对他挤挤眼:“前儿我不是买了两个长的清秀的丫头回来么,咱也没别的要求,给他留个后就行。”
彭父恍然,伸出大拇指:“这主意不错。”
随即想到什麽,抓了抓耳根又说:“老婆子,我怀疑老大那方面不行。”
彭母满脸得意:“放心,我有办法试他行不行,真不行那我也就死心了,他爱咋地就咋地吧。”
“欸欸,想什麽呢,喊你几声都没听到。”
苏樱回神,拍开彭敬在她眼前乱晃的手,眼神中的嫌弃都快化为实质。
竟然爱慕一个断袖四年,什麽眼光。
她想抽自己两下。
“别烦我,忙着呢。”
彭敬被她奇奇怪怪的眼神盯的莫名其妙,他怎麽了他。
跟她说句话就嫌他烦,以前他嫌她烦的时候她怎麽老凑上来。
现在成了苏郎中,厉害了,就嫌弃他烦了。
女人果然善变。
隋玉良看看彭敬又看眼用後背对着彭敬的苏樱,唇角微勾。
“楚王救了我,可惜无法还他救命之恩。”隋玉良感叹。
彭敬:“不用自责,楚王从不会平白无故救人,他能救你并大老远将你带回来,你对他而言是有用的。
我的人在你住过的宅子找到两卷你亲笔手书的竹简,我想,他救你应该是为了你总结出来的治水经验。”
楚王可以跟南蛮人拼个你死我活,马革裹尸,但他绝非是个善良之人。
据他所知,这些年楚王营帐莫名失踪的兵不下二十人,且都是长相清秀的男子。
京郊宅子后的竹林里还找到几具男子尸体,有两人死的时间不长,尸体尚未腐坏,经检验全都死於不可言说的虐杀。
楚王对隋玉良有什麽心思只有他自己清楚。
只不过这些肮脏的事没必要让隋玉良知道。
“原来是这样,无论如何他始终救了我,否则我现在已是一堆骨。”
彭敬转移话题:“对了,我跟陛下举荐你去工部任职,陛下同意了,等你身体康复就可以上任。”
按照规定,面容有损丶残疾都不能㣉朝为官,但皇帝钦点的例外。
毕竟这天下都是皇帝的,随意找个理由何其简单。
况且隋玉良有才干,做一番成绩出来谁还敢废话。
隋玉良微笑颔首:“多谢。”
彭敬笑道:“你我不必言谢。”
苏樱扭头就看到二人“含情脉脉”的眼神,她打了个寒噤。
啊啊啊,断袖离她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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