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叶泊语帮忙消毒。
叶泊语一边涂,一边帮忙吹气。
向坞痒得直想躲,对方却认为他是疼着了,说:“马上就好了,再忍忍。”
向坞盯着叶泊语头顶的发旋一时发愣,等意识到时,话已经脱口而出。
“希望你不要打架,不要受伤。”因为受伤会很疼。
叶泊语果然愣住。
换做刚认识的时候,他一定会冷嘲热讽对方多管闲事。
但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叶泊语的态度已然软化许多。
面对向坞如此突兀的说辞,没有生气。
“我不是说了吗,必要的时候你来提醒我,叫我的名字。”他垂目,继续清理那道伤,凸起的刮痕在白皙的手臂上异常扎眼。
有些话没有开口问,胸口一片焦灼。
为什么能百般忍耐母亲的粗暴对待?
他不是早就知道吗,向坞是一团棉花,谁来了都可以打一拳。
“你呢?下次如果你妈还来找你,也要记得跟我说。”
向坞没有第一时间出声。
叶泊语迅速抬头,眼神阴鸷,“你做不到?那你还想我听你的话?”
向坞伸出手去,捧住叶泊语的脸颊,抚平他的戾气,“好,泊语。”
叶泊语瞬间气消,嘴里嘟囔着还差不多,扔掉棉签,又压上来亲了向坞一下。
这一回,只是亲亲嘴唇。
向坞眼睁睁看着叶泊语的耳廓一点点红透。
激烈的可以一而再再而三。
纯情的,仅此一口,再多脑袋就要充血爆炸。
很快,叶泊语借口回房间。
向坞躺在沙发上,回忆今天发生的一切。种种不愉快全都被遮盖住,只留下最后一吻的触感与热度。
原来纯情会传染。
在今晚,两个人或许会做同一种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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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向坞率先梦到自己的学生时代。
以前他的身体不好,喝了很多中药调理,上了初中才慢慢好转。
向坞家以前有一套房,是外婆攒了半辈子的积蓄,外加上母亲这些年打工赚来的钱,加在一起,付清了首付。
房子里常年环绕着中药味,向坞身上也是那股苦涩的气息,让同学都不想与他靠近。
向坞每天的生活很简单,在学校上课、回家做饭,芳文洁一星期有一半的时间不在家,他早早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因为没有朋友,课余时间也被他拿来学习,成绩很快就从班级前十变成年级前十。
芳文洁喜欢向别人炫耀自己的儿子。
她总是说:“这孩子从小就懂事,我都没怎么管过。”
因为她的语气很骄傲,向坞便认为,自己这么做是对的。
于是加倍地学习,加倍地懂事。
记忆中,家里的经济条件,是在向坞上高中后直线上升。
芳文洁开始频繁回家,一回来就带很贵的补品,从饭店打包的饭菜还有剩,马上迎来新一轮,于是旧的被扔掉。
那段时间向坞不用做饭,也不用干家务。
芳文洁给他报了几门补习班,一周满勤,没有一天空闲。
芳文洁摸着儿子的脑袋,一下一下顺,像摸一条哈巴狗,“你什么都不用想,只管好好学习,妈就知足了。”
向坞有阵子很累,课业重,补习班还有额外的作业。
累到上课睡着了,老师喊他起来醒盹。
他低着头,白皙的后颈暴露在空气中。
老师很温柔,没有责怪他,向坞却哭了。
泪水砸在试卷上,滴在一道错题上,洇湿红色的叉叉。
他想,自己不该这样。
忽然视线里出现一只手,手掌宽大,五指修长,适合弹钢琴。
向坞想到,高中三年,芳文洁将他送到曲艺班,希望他能进修地更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