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绝微笑道:“没有了,那陈总你先忙,我先出去了。”
门轻轻合上,陈聿回想了下刚刚汪绝不可置信和咬牙切齿的微表情,玩味地勾起了唇角。
下班后的半小时,二助靠谱地把他想看的都发了过来。
房间的灯很明亮,喷釉台和拉坯机等大型物件放在右侧,白泥和黑陶等材料统一摆放在占满了整面左墙壁的木架子上,置物架上的色粉按照深到浅一罐罐排列。
整齐干净,清爽利落,整体色调统一。
强迫症狂喜。
陈聿闭上了眼睛,直接看爽了,大脑都在发麻,他清楚知道,开一个陶艺工作室需要准备六七十样东西,大大小小,品类多样,特别难整理,可是汪绝不仅收纳得井然有序,而且审美和他非常相近。
他瞬间就欣赏起了汪绝这个人,对汪绝的了解以及好感有了一个质的飞跃——上升了一个点。
说实话,他之前找过的几个收纳师,都不如汪绝这间房对他胃口。
而且给人的感觉不是单纯的冰冷与毫无生气,还有许多有人情味的地方,融合得特别好。
例如窗台上放着的一整排完工的小作品,全是各色各样的小猫,有躺着的大胖橘、伸懒腰的小三花、拱起背炸毛的黑煤球……看起来就半个手掌大,排排坐的,可爱极了。
其实陈聿不喜欢别人进他家的理由,除了地盘意识强、边界感强以外,他还不喜欢别人弄乱他的东西,特别是像汪致那种p人,往往没有手尾,拿完一样东西,下一秒就会出现在地上或者随便那个角落。
不过这么看来,汪绝说的话是真的。
叮。
放在床头柜的手机震动起来,是妹妹打来的语音通话。
现在他俩每晚睡觉前,都会煲一个电话粥。
“哥哥,明天周末,你打算干嘛?”
陈聿翘起腿,“去趟棒球场。”
“诶是哦,”妹妹说,“哥哥是不是好久没去了。”
陈聿:“嗯,前阵子忙,外加下周末有一场比赛,所以这个星期得勤奋一点了。”
“哥哥有打棒球时的视频吗?”
“有,”陈聿说着,开始翻起了相册,“我找找。”
很大的一个视频,发送了好一会,妹妹收到,点开。
视角应该是在场外拍的,离得不算近,太阳很大,尘土飞扬,三三两两的观众坐在台上。
陈聿身型修长挺拔,一眼就能找到,他正站在击球区,阳光刺得他皱起眉,阴影落在戴着棒球帽的上半张脸上,砰的一声,他全力击球,姿势舒展,手臂划过一个完美的弧度。
球被击中,改变了方向,镜头也跟随着那颗远远飞出去的球,放大,最后飞出场外,打在铁网上。
观众拍起手来,裁判的背景音热血沸腾:“全垒打!四号击球手打出了一个完美的全垒打!”
陈聿笑起来,眼睛专注有神,和队友痛快地击了个掌。
妹妹点下原图,轻车熟路地保存进相册,道:“虽然我对棒球不太了解,但哥哥,这看起来太帅了!”
“对,”陈聿笑起来,“这是我唯一一次被拍下来的全垒打。”
不像专业比赛,每场都会有视频记录,他们就是大家约着玩一玩。
妹妹说:“我一定要亲眼看哥哥击球!”
陈聿:“好,到时候我给你在观众席安一把大伞。”
——
第二天,陈聿在家吃过午饭再去的棒球场。
前台的女孩子一见他,站起来道:“聿哥下午好啊。”
陈聿点头,“下午好。”
“聿哥怎么那么久没来了?少了你感觉都要审丑疲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