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聿的花束和礼物,陈聿也压根看都不会看。
他抬头,无望地去看监控。
又一个月了,还是没闪过一次。
要不还是死缠烂打吧?
要不从高一点的地方跳下去吧,进医院了陈聿会来看他的吧?
矛盾撕扯着他的灵魂,让他越发不确定和痛苦,摇摇欲坠。
他本就不是一个生活在阳光下的人,他只适合在地下室,阴湿地透过缝隙,去想象,去窥探,不择手段把门外的人拉下来。
汪绝望着那一片熊童子海发呆,直到远处各个属于某一个人的万家灯火一间一间地暗下去,他才离开阳台,来到客厅,一抹属于冷金属的光反射到他的侧脸上。
平铺在地板上的,是铁链和镣铐。
看样子,已经从电视柜拿出来很久了。
夏天了,金属摸起来依旧冰冷,汪绝沉默地摩挲了一会,又开始发呆,眼神冰冷又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又或者什么都没想。
忽然,他拖起铁链,往房间走,剐蹭着,发出沉重的闷响。
动作非常熟练,像是做过很多次了。
再一看,地板上的刮痕密密麻麻,层层叠叠。
汪绝把铁链的一头扣在了床头架上,拉直了,发现到不了洗手间。
于是他开始搬床推床,把贴着墙的床拉到中间,这下再试,就可以去洗手间了。
原来床底下的位置有一些小灰尘,汪绝又勤勤恳恳地拿来吸尘器和拖地机,反反复复地清理。
陈聿喜欢干净。
不打扫彻底,陈聿住在这里会生气的。
第51章 从现在开始,我来教你
陈聿今天一起床,就感觉到了点不对劲。
汪绝没有给他发早安。
他顿了下,照例洗漱出门,可反常的是,以往总会在他整洁冷淡的办公桌上占一抹色彩的花束也没有了。
是了,陈聿一眼就能看出来,汪绝给他送的花不是提早在花店连定一个月那种,估计是本人每天早上亲自去花店挑选,再送到明寰前台。
果然,中午也没有便当。
林琰嘲笑他:“哦呀?咱们汪秘放弃了吗?”
给陈聿送花的人实在太多了,不可能都交到陈聿手上,不然办公室可以开花店了。每天前台就把花统一放到一个地方,女孩子们下了班随便拿,第二天清洁工再把前一天的扔掉,日复一日。
所以,没有陈聿的特允,汪绝的花不可能能上桌。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主要汪绝的花很显眼很特别,万一被汪绝看到别的女孩子拿走了或出现在了垃圾桶,感觉又要做什么偏激的事。
毕竟,陈聿觉得对方是能做出在明寰门口或者垃圾桶蹲点这种事来的。
林琰一开始并不知道对方是谁,她也不感兴趣,但又实在好奇什么人能让陈聿接受,于是有一天摸鱼,专门去一楼蹲守了下。
陈聿懒得理她,自己去明寰饭堂吃饭了。
晚上,也没有任何信息。
直到第二天中午,汪致打电话同他吐槽:“汪绝说要辞职,结果又不来办离职。”
陈聿转笔的手指停下,“什么时候说的辞职?”
汪致说:“就前天吧,结果昨天和今天都没来上班。”
陈聿沉默,眼睫停止扇动,在思考着什么。
汪致:“他到底争不争啊,真辞职还是假辞职啊,不知道,反正搞到我心态了,我破防了。”
“……”
汪致:“喂,怎么不说话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