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
“你和容妙很熟?”
马车里,萧翊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句。
“啊?”李卫抬起头,一脸懵逼地道,“也、也没有吧,主子为什么这么问?”
萧翊食指搭在膝上微微一动,面不改色道:“听她喊你的名字,我以为你们很熟。”
李卫挠了挠头,“应该是上次主子您让我去送布料那次,我和容姑娘说喊我的名字就好。”
萧翊微微点了点头,平淡地回道:“嗯。”
“没想到容姑娘那样和善温柔的人,居然还会有这样的亲戚。”李卫不禁摇头道。
一点都不像是一家人。
萧翊淡淡道:“若是没有这样的亲戚,她也不会沦落到这里。”
那倒也是。
李卫点了点头。
“不过我听容姑娘身边的碧水说,她的那个大伯母——”李卫啧啧道。
萧翊的眼眸一动,不动声色道:“怎么?”
李卫皱着眉说道:“听说她十年前卖容姑娘时就拿了三百两银子,后来她好几次上门来都是来要钱的,之前和容姑娘还要了五百两。前几天又来哭诉,容姑娘心软又给了五十两。”
简直是得寸进尺。
萧翊紧锁着眉头。
容妙那时眼中脆弱难堪的情绪还历历在目。
若是没有这种亲戚,她如今应该是个芳名远播的大家闺秀吧。
……
碧水才刚踏出房门,就被妈妈身边的人叫走了。
甫一进门,就看到厅中跪着许多人,吓得她脚步一顿。
钟雁芙面如冰霜地看着他们,察觉到碧水来了,她抬起头淡淡地道:“来了?”
碧水咽了咽口水,轻轻地点了点头。
钟雁芙坐在椅子上,看着跪在那儿战战兢兢的人,操起手边的茶盏就扔了过去。
茶盏重重地砸在他的头上,顿时血流如注,他闷哼了一下,却不敢出声。
“我是不是和你们嘱咐过不许让那两个人进门!?”钟雁芙厉声道。
钟雁芙冰冷的视线扫过,怒不可遏道:“我看你们一个个的是都把我的话当作耳旁风了吧!?”
下头的人头埋得更低了。
“……当时、当时那孙夏兰他们硬是要闯进来,说是不让他们见容姑娘就撞死在咱们芙蓉馆。”
“那就让她撞!”钟雁芙冷嗤,“你们往日里难道还没赶过客吗?就这么眼睁睁地让他们见面了?”
“没、没有,是容姑娘自己、自己听到了动静……”
钟雁芙冷着声说道:“去叫容妙过来。”
碧水顿时瞪大了眼睛,不能再当透明人了。
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急道:“妈妈,姑娘也不是故意违抗您的命令的,只是那孙夏兰和容鑫在芙蓉馆里大闹起来,还跑到陈三爷面前说些有的没的,姑娘也是没法子——”
钟雁芙的视线冰冷极了,“我问过何方了,前几天容妙也见过他们?”
碧水的手一抖,承认道:“是,那时孙夏兰在大街上寻死觅活地拦车,胡言乱语惹得旁边一群人围观,只能让她先上来。”
这钟雁芙也知道,何方将那日的情景具体和她说过了。
可钟雁芙还是有些恨铁不成钢。
碧水攥紧了拳头,咬紧了牙关像是突然下定了决心,抬起头说道:“妈妈,我有事想要禀报。”
钟雁芙见她这模样,“说。”
“姑娘不准我说,可是实在是清梦姑娘太过分了。”碧水愤愤不平道,“那日我们从张乐师那儿回来时,孙夏兰是知道了我们回馆的时间和路线特意等在那儿的。”
钟雁芙的眉心一跳,沉声道:“你的意思是清梦把容妙的消息告诉孙夏兰,让她去找容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