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撤离,置顺德府与邻近郡县的百姓的性命于何地?”
张博怒指着她,粗着脖子喊道:“本将自有考量,轮得到你区区一介妇人置喙!?你擅闯军营,本将看你是敌军派来窃取军机、搅乱民心的探子吧!”
“来人,将这妖妇拿下!”
容妙目光愈寒。
李卫立刻挡在她身前,喝道:“这是世子夫人,谁敢!”
容妙的神色微滞,旋即当机立断将一早就握在手中的东西拿出来。
是一块玄色的令牌。
是萧翊临走前交给她的令牌,让她可以用此调遣暗卫。
只是没想到居然会将它用在此处。
容妙抬眼定定地看着张博,语气平缓又坚定地说道:“世子临行前曾将令牌交予我手,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她面不改色地道:“世子曾嘱托过,若是他与副将皆逢不幸,便由心腹李卫代掌军务。”
挡在她身前的李卫也诧异地回头瞥了一眼。
张博惊疑交加地看着她,“我怎从未听闻镇国公世子娶妻了?你光凭一张嘴,和一个来路不明的令牌就想让本将相信?简直可笑!”
“是不是来路不明,一验便知。”容妙环视了一眼营帐中的人,“帐中定有世子麾下之人识得这块令牌。”
“那也不作数!谁知道是不是你胡编乱造的!”张博猛地一挥手,蛮横无礼地打断了她的话。
“我能作假,这令牌可做不得假。”容妙不由得嗤笑一声,也不再将目光放在张博身上了,而是转了视线看向营帐中的众人,“诸位将领大抵皆为世子麾下,是真还是伪,应当已有决断。”
营中众人闻言面面相觑。
之后,其中一人走了出来,言语间颇为慎重,“还请……夫人可否将令牌交予臣查验?”
容妙缓和了神色,“自然。”
她将手中的令牌递了出去,由那人将令牌再三查验后,才抬起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将令牌还给她,随后转过身朝众人点了点头。
容妙紧绷的内心终于稍稍松了口气。
萧翊将这块令牌交给她,让她可以调遣京中暗卫。其实她也不知道营帐这些人会不会认这块令牌,也不过是赌一把罢了。
好在,她赌对了。
萧翊恐怕也不会想到,她竟会从京城跑到这儿来,借这枚令牌来谋得军权。
张博见状便觉得形势不妙,“难不成你们真信了这个女人说的话?她是骗你们的!”
他们却不为所动,“夫人确有令牌,我等定是遵从世子之命。”
张博一时语塞,“你们、你们!”
容妙反手将令牌收了起来,她的唇角扯起一抹清浅的弧度,眼中却无半分笑意,藏着几分嘲讽之色。
“张将军,如今这营帐中皆是萧家军的人,张将军一个外人在这儿,恐怕有些不妥吧?”容妙顿了顿,“万一被人认成敌军探子可如何是好?”
李卫也跟着伸臂道:“请吧。”
“你、你们!”张博气得指着她们鼻子的手指都在颤抖,“听信妇人之言,你们简直就是荒唐至极!本将定要将此事上报给陛下,让他知道你们做了什么!”
“来人——”容妙的唇角压平,神色愈发冰冷,“我好心给张将军留几分体面,不过既然张将军不愿自己走出军营,那边让人架你出去吧。”
两边的侍卫一把将张博架了起来将往外走,张博奋力挣扎着却始终挣脱不了钳制。即便已经被拖出去好一段距离了,叫骂声却依旧不绝于耳。
……
“夫人,世子当真下了命令,让我暂代主将之职?”
李卫这会儿终于寻得个无人之际,忍不住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