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手稳得很,轻巧一抬,就把诩儿放进了辇车当中。
小杨子很是机灵,马上就爬了上去替他家太孙压帘帐挡风。
过去的人更多了,当中有他们凤栖宫的老人,佩梅看着不禁稍微放下了点心,等吴公公喝了一声“走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去了,她方才慢慢收回了眼,这厢才发觉一直拉着她手没放的人是他们的母妃。
“……回罢。”
行人影子渐消,刘湘也收回了眼,回过眼就看到儿媳红着脸羞涩朝她一笑,道:“母妃为孩儿煮碗退热汤罢,孩儿好像也有点着寒了。”
佩梅生病也是静悄悄的,她长得清秀生性安静,便连生病也是毫无动静,刘湘眼见着她回去躺倒后额头烫得就像水烧开了的铜水壶,眼睛还是清亮水润,周女史喂她汤药,她还记得道一声:“多谢姑姑。”
刘湘留了她在自己的殿里,这一天佩梅吃了药用了膳睡了一觉,入夜就能坐起来和刘湘说话,次日就能拿起针线,接着绣欲要献给始央宫皇祖父的鞋面。
“母妃要去拜见你皇祖母,你可要随我去?”刘湘本不想带佩梅过去,可见儿媳精神尚好,皇后的面如今是少见一面往后就见到了,她犹豫再三,还是朝儿媳道了这句话。
“梅娘过去不碍事罢?”
“无碍。”她这儿媳与她本是一体,带着过去婆母不会说什么。
且不先说这婚事也是婆母点了头的,就冲禄衣侯那始央宫心腹的那门亲戚,皇后娘娘向来也是高看了梅娘一眼的,皇后虽未就梅娘多言语过半句话,可从她已经说出来的那些,刘湘知道她现在很是满意诩儿娶的这个媳妇。
“那孩儿侍候您过去。”佩梅放下了手中针线,起身让周女史领着宫女为她收拾打扮。
婆婆对她甚好,不仅留她在小凤栖宫里,连侍候照顾她的人都是自己的身边人,佩梅虽对这些小到连足鞋都有人跪着为她穿戴,已无微不至的侍候略感不适,可也甚是认真地观看着这些宫人的侍候。
她不是大家闺秀,知道的规矩还是后来家里人为她请来的宫中老姑姑教的,但这到底与亲眼目睹略有不同,她所这不同之处暗暗记在心底,省得日后露怯。
这宫里,诩儿身子不好,婆婆处处受制,她若是不想出事,还得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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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孙被抬去了始央宫,太子妃带着太孙妃日日去凤栖宫侍疾,宫中人底下不乏讥笑,到底是没露于明上,朝廷当中礼部却有官员向顺安帝谏言让太孙回去让太子妃照顾。
他道:“古来只有孙辈孝敬尊者的份,哪有尊者屈尊降贵照顾孙子的事情?这也是折太孙的寿,太子妃历来贤淑,想来也不想因着圣上慈悲,反倒给圣上添了麻烦。”
“朕以前忙于朝事,对他也没关注过,太子妃抱来给朕看,朕也只是看两眼,连抱都甚少抱,如今他大了,朕想弥补一二,卿就不必多言了,就当是成全朕这片心意。”顺安帝驳回了他的话。
顺安帝的话是这般说出来了,但朝廷上下都知道了太孙非要住进始央宫不动,给皇祖父招晦气的事来。
不到一天,民间就出了暗贬太孙不孝不仁的诗来。
这谏言是礼部官员献的,而礼部是太子辖下,没他的首肯,这话也不会在金殿说起来,刘湘在朝廷当中没有耳目,这事还是第二天她在凤栖宫里听丁内司说起来的,她当场听罢就忍不住讥笑了数声,气得胸脯起伏不停,嘴中牙齿被她咬得咯咯作响。
佩梅很是愣了一会儿方才明白婆母的气愤从何而来,朝臣这番言辞一出,不管皇祖父如何维护,诩儿的名声也如此散了去。
她记得礼部是公公的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