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英朝他轻轻摇了下头,示意他这不是说话的地方。
“儿臣告退,您……休息好。”卫襄磕头告退。
吴英送了他出去,一出门,东宫的人就围拢了过来,卫襄蹙着眉头朝他们厌恶的看了一眼,领头的名叫大顺子的太监脚往前走了两步,方才看出太子脸上的厌恶,忙不迭往后退了三大退,慌忙挥手把同进的那些人往回叫:“回来回来,避让!”
东宫的太监们仓惶往后退。
吴英瞥到,回首道:“小福子呢?”
“守在东宫主持事务,他年纪也大了。”卫襄眉头扭得紧紧,阴着脸道。
这是用上新人了,吴英也大概知晓太子身边最近换了不少人。
太子这几年办了几件大事,尤其前几年劳军慰军镇守边疆有功,回来陛下就又放了刑部让他练手,近年太子手中的权柄愈来愈重,这身边的人不够用,也是愈来愈新呐。
看来是太子妃也要换新的了,吴英心中琢磨了一句出来,脸上不显,与太子又道:“陛下对常侯心里有愧,常侯早晚是要走的,这禄衣侯他也就陛下需要他,他替陛下坐上一阵子罢了,他是忠臣又是良臣,所求不多,为了陛下,为了天下安宁,那家仇说不报就不报了,他就是想帮太孙点小忙,也是跟陛下有商有量的,陛下喜欢他,奴婢罢,也跟他有渊源,不瞒您说,奴婢这心也是向着他那边的,可您是太子,打小就在陛下身边跟着陛下治理国家,您是陛下的亲儿子,是这个天下的储君,奴婢也敢当着您的面跟您说,这天下的人在奴婢的心里,陛下第一,您是第二,是以老奴倚老卖老,跟您说一句,别拿常侯跟陛下说事了,陛下不是主要针对您拿常侯说事,而是您这样对待一个忠臣,非太子所为,非帝王心胸,常侯再重要如何能重过您去?您才是这天底下最重要的。”
“常侯只是其一罢了,萧相他们这些老臣啊,皆看着您呢,您打小就想帮陛下完成陛下那些夙愿,陛下能不知道吗?要不是知道,他今天能跟您生这么大的气,说这么重的话?您都走到了今天这步,可一定谨慎行事,千万可别功亏一篑。”吴英絮絮叨叨说毕,见太子脸上阴云散去了一些,垂头站着一脸若所思,就知他的话还是起了一定的成效,他心里松了一口气,嘴里的话更是放得徐缓:“陛下一心只想您把心思放到大事上去,您可知晓?”
吴英是看着太子长大的,他对太子恭恭敬敬从未阳奉阴违过一次,诚如他所说,在他心里,天子第一,太子第二,他贯来是这般做的,这宫里他是最有资格跟太子说这个话的,以往他也如此循循善诱指点过太子,只是太子这几年年纪大了,他便不如此了,如今听来,卫襄听着他这口气还有点怀念,吴公公的好心他也听到了,他寻思了片刻,压低了声音回了公公:“不是卫襄想把心思放到打压小凤栖宫,而是母后……近年在布局,卫襄已在局中了。”
他答应了刘湘让卫诩娶佩家女,就是他的大失,如若他还不找补,等到刘湘被他母后抬出后宫,成了他的掣肘,那个时候他的后宫就不是他说了算了。固然刘湘在后宫站稳一席之地不是大事,可他的后宫不需要第二个主人,他也不喜欢被那对后妃俩人如此算计。
“老奴刚才跟您说的话,您可是没往心里去?”未料太子还作如此之答,吴英甚是想叹气,末了还是隐了下来。
“卫襄自小就是这个性子。”卫襄抿嘴冷声道。
“是了,您也有您的难处。”劝已至此,不想做的人是听不进话的,吴英便说了收场的话。
“公公知道就好。”卫襄脸色已变好,听了吴公公的话,知道他父皇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