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你们只能指着,太孙妃长成娘娘那个样子,你们跟在凤栖宫,还能过以前那样的日子,这日子,赏你们的人已经死了,在继位者没有她的能耐之前,你们只能跟着我,把这凤栖宫守住了,听到了没有?”
最后一句,她喊得生厉刺耳,摄魂夺魄,来的五个管事宫女身上一抖,“扑通”好几声,几人齐齐跪下,大喊道:“听到了!”
丁姑姑仁慈又残忍,她是皇后娘娘身上的那根舌头,也是皇后娘娘手中的那把刀,她们敬她,也畏她。
“听到了就好。”丁女收回音来,把已经冷却有些发硬的馒头塞地嘴里,一口一口慢慢的咀嚼着。
嚼细了,冷馒头也有甜味。
就像人生,困境是最消耗人心气的处境,亦是让人无坚不催的一个过程。
太孙妃能熬过这段冷境,活到最后,谁知道,这个小娘子会长成什么样呢。
看人要看长,命运也是。
她不能死了,那就得从长计议了。
陪着皇后一路走过来,丁女的韧性让她得已陪着她的娘娘走到了最后,如今她要帮扶太孙妃了,丁女嚼着馒头,慢慢收敛着她的精气神,她把神气收回到了自己的肚子里,恢复了平日的轻淡冷漠,她淡淡道:“已经被人找上来了的,自己收拾后尾,处理不了的,再来找我。”
五人无人吱声,但其中有两人,眼皮细微的跳了跳。
丁女一直在死盯着跪在她面前的她们,把她们的神情都纳入了眼里,她漠然的多瞟了那两个已经被收买了的人一眼,转而把剩下的馒头,沾上苦涩的菜渍,把馒头一口塞进嘴里,快快地咽下。
吃罢,她不发一言,快步走出了耳房。
她走后,那两个眼皮跳的人,身上一软,趴在了地上,剩下的三人面面相觑,下一步,她们急速站起,迅速离开了耳房。
她们生怕走得慢了,听了不该听的,她们也该遭殃了。
*
佩梅跟丁姑姑去往始央宫,离开凤栖宫之前,丁姑姑给了她半片参片,与她道:“要是时辰太长,两个时辰后,你借机把参片压在舌底。”
佩梅乖乖听话,把参片浅浅地夹在长袖边沿上。
丁姑姑带她步行进始央宫,这一路过去,路过十几道门卡,每道门皆是紧闭,姑姑敲的门,十门七门开,三门闭。
闭着的门,姑姑等候半炷香,半炷香后,她会再敲一次,要是门还不开,她便会带着佩梅转身而去,不再久留。
佩梅安静地跟在她身后,刻意的把每一道对她们不开的门的名字,方位,皆记得牢牢的。
她瞥的每一眼,皆找到了这处地方的不同之处,把它当印记,当作辅佐她记忆的凭证。
她想,那些不开的门,不是敌人,便是仇人。
这一趟始央宫之行,是丁姑姑在试探,现在跟她们作对的有几个,他们背后站的是什么人,谁绝对不会给她们面子。
佩梅把一切纳入眼中,放入心中。
这趟路走过去,因着多绕了些路,她们走了近一个时辰,方才进入始央宫大殿的大宫门前。
始央宫的大宫门前有禁卫军把守,旁边有一条侧路,是内宫来往之人通行的,佩梅才跟着丁姑姑走入大宫门前将将踏上这条侧路,就有持矛的禁卫军朝她们快快跑来,一面跑一面朝她们厉声喝道:“来者何人?我怎么没见过你们?”
等到跟前,那禁卫军见到走在前面身着孝服的丁姑姑,脚步顿时慢慢了,他愣愣的看着丁姑姑,道:“怎地是您?”
“余都尉。”丁女朝他福了一礼,淡淡道。
禁卫军瞬时弯下腰来,回了一礼,再直身,他的声音也轻了,“您回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