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了。
明王的娘,动起来了。
娘娘一走,凤栖宫危也。
真不知太孙妃这个孙妃,能不能招架得住。
三娘带着心头挥之不去的隐忧急步去了荣秋宫,这边佩梅静坐小殿内发着呆,竖着耳边,听小殿旁边的正殿前堂的动静。
要是有动静,那就是又有人来了。
丁姑姑走了,凤栖宫的第二女官三娘也走了,而凤栖宫里还有四个掌事姑姑,正在皇陵那边,处理皇祖母灵柩停放的日后事宜,暂时回不来。
她带进来的陪嫁丫鬟,不说也罢,丁姑姑在见过她们后,一个也没放进凤栖宫来,至今她也不知她的自己人是出了什么差错,被丁姑姑扔掉了。
此时不是问此事的时候,如今她只有母妃留给她的青衣姐姐用了。
说来,母妃的小凤栖宫和皇祖母的凤栖宫仅一字之差,可两宫的境况和两宫中的人,相差悬殊。
小凤栖宫里的自周姑姑死后,母妃谁也不信了,能信的只有青衣姐姐一人。
而凤栖宫里也有眼睛,可看丁姑姑游刃有余随意调谴宫人的自在,那种自在透露出的信心与从容,是惶惶不可终日的小凤栖宫所没有的。
自周姑姑没了,母妃就像强弩之末,惊弓之鸟,而小凤栖宫里查出来的一双双眼睛,也击溃了母妃的信心。
没有几个人对小凤栖宫忠诚,也没有几个人愿意对小凤栖宫忠诚。
再想想她那几个丁姑姑不要的丫鬟……
佩梅不敢深思下去,只觉嘴里一片苦涩。
在这宫里,她孤身一人。
“怎么还不来?”凤栖宫让人等候的前殿中,王昭仪见迟迟不见人,便对身边的宫人道:“去外面问问,这是怎么了。”
“是。”宫人去了,过了好一会儿,他回来道:“回昭仪娘娘,听外面的姐姐说,宫里有点事,还请您再等一等,丁大人马上就回来了。”
“丁大人?”王昭仪拿帕子遮住嘴,拦住了嘴边的那丝轻嘲哂笑,她道:“我还以为如今掌印的是娘娘的孙妃子,太孙妃呢。”
她这话不大不小的,却也响彻了小殿,让外面的人清晰可闻。
说罢,她放下帕子,漫不经心地掸了掸素裙上的灰,淡淡道:“有点事,是什么事?我刚才听到外面着急忙慌的,这是出什么事了?”
她带来的宫人,一蔡姓公公出去就把这事打听清楚了,这时抱着拂柄低头哈腰道:“是荣秋宫出事了,听说是宫里住着的两个才人因为琐事吵了起来,把人打伤了。”
“哦?”王昭仪一听,眉头一挑,险些笑了出来,她慌忙把手帕又拦到嘴边,掩住了嘴边忍不住的欢笑,又小清了清喉咙,把那看热闹的欢快之心咽了下去,方又道:“谁伤了?”
“好像是两个人都受伤了,外面的姐姐跟奴婢说的,奴婢也没打听清楚到底是谁伤了。”蔡公公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道。
“谁动的手呀?”王昭仪沉了沉心,可这话说出来的速度太快,难免带着几分轻快,她自己也听出了不对,赶紧又清了清嗓子,道:“这两个才人,不像话,吴美人呢?荣秋宫是她当家作主,怎么地,两个妹妹都看不好?”
“这个,奴婢就不清楚了。”
王昭仪不甚在意地挥了挥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