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也如她所料,主人的意思,便是她的意思,主人有吩咐,那她的意见便也不重要了,她恭敬回道:“是!”
她前后神色也是有些许变化的,佩梅当下也是看出了她的一些转变来,但见三娘当真没有不悦之情,她脸上一笑,心下不说,自带着凤栖宫的人马,日日紧绷着,迎来那梅雨散尽的修房之日。
春光漫漫,佩氏一门已倾尽所有,佩梅不敢有一日懈怠,日日带着她凤栖宫的宫人们,处理着修屋子的事所带来的所有问题。
是以,待顺安帝第一次听到后宫宫女打死那修房的工匠,让工匠皆以罢工不修房子的事情,皇帝一时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的话,跟前来的监管太监问:“你说太孙妃的宫女拿一把锄头,砍断了修房匠的头?”
那太监便是此次修房事宜的领头人封氏公公。
皇帝眼中,除去吴英公公是他的自己人外,封公公算是除吴公公之外帝皇眼里的第二人了,但听陛下匪夷所思,不敢置信的这般一说,封太监也是窘迫一笑,道:“是的。”
千般指摘太孙妃的话,到底一时还是掩在了心底,不好多言。
那不是他一介奴婢好说的。
顺安帝还是不敢他耳朵所听到的话,再问道:“为何?”
封公公讷讷,不敢出言。
吴英见状,怒不可遏,也不管皇帝还未发话,朝封公公尖叫:“你给我滚!你给我滚出去!”
他后一声滚,比前一声喊得尖利太多,封公公害怕,跟顺安帝告罪了一些“陛下饶命便屁滚尿流逃出了始央殿。
吴英公公当即抽着拂尘,紧随而去,还得顺安帝招呼殿内的小太监,问那颇受吴公公喜欢的小太监:“最近侯府是不是没给他送爱吃的孝敬?”
小公公将进宫中不久,还残留颇多天真无邪没耗尽,是以,小拾八公公就事论事道:“小奴不知情,侯夫人喜欢送东西,小奴听柳哥公公他们说侯夫人就是吃了甜的,也得给我师爷送一斤蜜过来,可会拍我们这些没下处的阴阳人的马屁了。”
小太监倒也不必说得这般细。
顺安帝无法理解他的老太监和大太监为何喜欢这等口无遮拦的小太监,只能想,侍候他的这个老太监临老脾气又有了一些小喜好,他作为帝皇,不能指摘,只能宽容,是以道:“那谁惹他了?”
“陛下,您是问奴婢,师爷为何不高兴?”师爷不高兴,陛下看起来也不高兴,但等到了陛下问话的小拾八却是挺高兴的,还走近了几步问顺安帝道。
始央殿,乃至整个卫国,何曾有过这天真无邪,不谙世事的人在顺安帝面前说道这话,禄衣侯没这胆,户部尚书也没这胆,顺安帝啼笑皆非,问这这个跟三岁孩童无二样的小太监道:“你知道些什么?”
“陛下爷,奴婢知道一些的,”小拾八也不想那多,他义父和师爷,就喜欢他这个不经脑便说话的样子,他知道他这样子讨大人们的喜,也是纵容着自己,高高兴兴道:“封公公手底的下的大太监唆使工匠去抢太孙妃的钱,不给就不赶工,太孙妃的爹不答应,太孙妃不答应,这事本来吵吵就行了,凤栖宫强一点,凤栖宫就顶住了,可工匠们进宫来修房子,身上有带把的,他们说把凤栖宫的宫女姐姐往他们身下弄几个,凤栖宫的姐姐不从也得从了,前儿个,初初听到这风声起的时候,我师爷还说这事太欠收拾了,昨天他们就要把凤栖宫前来问进程的宫女姐姐身上的衣服扒了,孰料那宫女姐姐性子烈,拾起一把锄头,就把人脑袋锄掉了。”
这说来也是宫中一奇事,小拾八在宫中人见人爱,听到的可不少,能说的也不少,他年幼,说话一时只图自己爽快,多言多嘴之余,免不了兴奋多道了一句:“把人头都锄掉了呢。”
他是兴奋,可他这一话完,始央殿安静得就跟没有了活人一般,小公公到底是知道自己失言,又抬起他那双明净无垢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