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中乱翘,一脸的好奇。
皇帝便朝他走了过去,路中官员纷纷让路,德和郎的神色顿时从好奇变成了苦涩,他拱着身板,腿往后退,眼看着要溜。
皇帝便朝侧边的禁卫军挥了挥手。
今日大朝会,朝堂里埋的禁卫军比平日大朝会还要多几十人,且这里面站的禁卫军,不是世家贵族大臣门阀家中子弟,皆是凌晨接到飞鸽传书,跑了近一百里的马,在寅时方才入殿守殿的禁卫军。
这厢,东门四周,还有二千禁卫军,在等候听令。
皇帝用自己的银子养的兵,养了二十多年,卫国一代接一代吃不饱的子民,家里穷得要卖儿卖女的一些人家,就靠着在他手下当兵,这些年养活了一家至少三代。
皇帝割他自己的肉,养这些子民的命,养出了一个国贫兵旺的卫国。
饶是这样,皇帝还是克制好了自己的战争之欲,他没有拿这些人去攻打邻国,他只是让他们保家卫国,保护他再多活几年,再多做几年事。
他养的这些兵里头,挑的将军,也皆是他精挑细选,为卫国兴旺而定下的镇国之将,护国之将。
能进入金銮殿的兵将,皆是翘楚当中的翘楚,皇帝一个挥手,当即有四人朝德和郎父子包围而来,他们身上的血腥味浓得就像腐败多年的烂泥,在他们靠近之时,那股冲天的凶煞之气,便朝德和郎苏氏父子俩扑面而来。
德和郎附近的官员,这厢有人大惊失色,脸色发白,脚步匆促往后退去,居然踩到了身后人的脚,令那被踩到脚官员也是大惊失色,将将想惨叫出声,却愣是不敢,抱着那踩着他脚的人连连往后退,便连往皇帝这边看一眼的勇气也无。
德和郎苏谶这厢也是变了脸色,他朝在他面前的皇帝苦叫道:“您干嘛?您干嘛?”
瞬间,离他远远的诸臣这厢皆为他捏了把汗。
皇帝却是没生气,反而甚为和颜悦色道:“爱卿刚才在看什么?”
德和郎这才知他的看相不知为何打了这位皇帝的眼了。
他跟皇帝近几年又有了些私交,他心里对皇帝又是埋怨又是亲近,这厢又苦恼又烦躁,生怕皇帝拿他做开口去撕百官的脸,杀百官的人,为此他不知又要多得罪多少人,他们翁婿俩的日子已经够苦的了,他苦着脸跟皇帝小声哀求:“您别找我,伯樊还在外头杀人,我们翁婿俩手上的血够多的了,我天天连菩萨都不敢拜,生怕菩萨老人家嫌我身上血腥味重,臭人。”
说罢,德和郎还瞪了离他最近的那个拿身上的血腥味吓他的臭人军士一眼。
他还不服气,知道瞪人,皇帝哑然失笑。
他年轻的时候交了不少朋友,后来,一个都没了,德和郎回都后,他渐渐地,有时有了半个朋友。
仅半个而已,可这也是德和郎勇气可嘉了,跟皇帝做朋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跟像他这样当了大半辈子皇帝还不想死的老皇帝。
“也好。”德和郎据理据力抗急,皇帝不忍,便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颔首转过身去。
他这一转身,“扑通,”他眼前便跪了一地的人,有人哭着喊:“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声喊,震得整个朝堂皆跪了下来,喊“万岁”的声音延传了下去,在宫外的人也喊起了“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之大,震耳欲聋,响彻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