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他的性格更为可怖,齐不眠杀了原本的酆都大帝,取而代之后,在位不到百年,又转而攻打魔族,以雷霆之势将反抗的魔族镇压。据说魔界尸堆成山,血流成河,至今那条血河也未干涸。
赵时宁想到此不禁脊背发寒,谁知道她要是不小心说错什么话……会不会被齐不眠弄死。
但万殊并没有给赵时宁犹豫的机会,他不过轻轻打了个响指,赵时宁的双腿已经不受控地迈开步伐,往宫殿里快步走去。
“想逃?门都没有。”少年双手环抱于胸前,神情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万殊,你不讲武德!”
赵时宁哀嚎一声,心中怒骂万殊无数遍“出生”。
她一踏进宫殿内便感觉到巨大的威压,这致使她心跳如雷,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被这股力量压制得喘不过气。
随着夜昙的香气愈发浓郁,赵时宁不受控制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
大殿内空空荡荡,全然不见人影。
赵时宁深吸一口气,有些好奇地打量了一圈殿内华贵的装饰,最后又将目光落在殿内正中央熠熠生辉的王座。
“酆都大帝”
赵时宁咂摸着这几个字,不免想起梦中的情景,若是谢临濯和齐不眠真的会为了那个躺在冰棺中的女人斗得你死我活,她赵时宁未尝不能渔翁得利。
她心中算盘珠子打得噼里啪啦得响,先前那点恐惧全然消失不见。
“为了女人斗得你死我活?你渔翁得利?”
低哑的男声如同一阵森冷的风,贴着耳朵灌进来,凉嗖嗖的,把赵时宁的骨头关节都给冻得咯吱作响。
赵时宁“扑通”一声栽坐在地上,她缓缓转过头,看到了绣着繁杂纹路的玄色衣摆,还有那几乎及足的墨发。
她战战兢兢地仰起头,入目的便是一张苍白颓倦的面容,但他的唇却好像沾了血,艳得摄魂夺魄,视线再往上,她看到他那双绿色的眸,犹如森森鬼火的颜色,骇得赵时宁连呼吸都忘却。
齐不眠垂着眸,淡淡地睨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你会……读心术?”
半晌,赵时宁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磕磕巴巴地问。
齐不眠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朝着王座走去,“是啊,鬼族特有的天赋。”
他一甩宽大华丽的袖袍,斜靠在座椅上,苍白的手指轻轻敲着扶手,一下一下。
每敲一下赵时宁都好像听到有无数被锁住的恶鬼在嘶吼,仿佛下一刻就会生吞了她。
赵时宁抬手擦了擦鼻尖细密的汗珠,挤出一个谄媚的笑:“魔尊大人真厉害呵呵呵。”
齐不眠又打了个哈欠,好像极为疲惫的模样,“小废物,你过来。”
赵时宁闻言默默咬了咬后槽牙,她最讨厌别人叫她废物,虽然她确实很废就是了……
这些年来,谢临濯并没有阻拦过她修炼,但赵时宁灵根浑浊根本不是适合修仙的体质,她也忍受不了洗髓的剧痛,犹记得她初次洗髓时才十岁,下了洗髓池当即痛得昏厥过去,浑身都是血,可灵根也没洗净多少。自那以后,她便认清自己不是修仙的料,以至于在长留十几年还是个炼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