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阿绣不在乎什么尊严。
就算他会因此自卑,并不是因为他做不成真正的男人,也不是因为他变成了不男不女的怪物。
阿绣从头至尾害怕的,仅仅是怕赵时宁嫌弃他的不完整。
他会好好瞒着她,不会让她知道的。
也不会恶心到她。
“好了,你快起来吧,别跪在地上了,刚才把我吓了一跳。”赵时宁没有扶起他,而是揉了揉眉心,嘀嘀咕咕道:“你们这些男人怎么动不动就下跪,动不动几掉眼泪。”
阿绣听到她说的话,心揪了一下,却没有问她口中的男人究竟是谁。
显然不是白琮月。
那又会是谁?
赵时宁想起了引玉,但引玉和阿绣又是截然不同的。
引玉外表虽柔内里却像是一团火,也根本不懂得看脸色这回事,他掉眼泪时每回都闹得赵时宁耳朵嗡鸣,有种想扇他的冲动。
可一看到他那梨花带雨,风华绝代的姿容,她又舍不得碰他一根手指头。
只能又被他哄得昏了头。
她还怪想引玉的,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他腹中还怀着她的孩子呢。
“阿宁,你还要沐浴吗?我伺候你更衣吧。”阿绣怯生生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赵时宁视线碰到阿绣脸颊上干涸的泪痕,又缓缓移开视线,这回没有再拒绝阿绣的伺候。
阿绣从鹅卵石地面上站起来,念了个洗尘决将身上的血迹尽数清洗干净,他这才敢去触碰她的衣带,尽量不让肮脏的自己触碰到她的皮肤。
赵时宁享受着他妥帖的伺候,将他和引玉比了又比,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种。
若是引玉见着阿绣会是什么反应呢,大概是表面哀哀戚戚地怨她,背地里破口大骂吧。
“阿绣,等我们离开了青丘,我带你去见个人。”
赵时宁悠哉悠哉地哼起了小曲,也不管她说这话让阿绣又陷入了困顿之中,她直接走入了汤池中。
阿绣思来想去也没明白赵时宁的意思,难不成赵时宁真的在青丘外还有别的夫君,那她为何要带他去见她的夫君。
是要纳他入门吗?到时候他是不是还得敬那人一杯妾室茶。
阿绣几乎把所有的可能都想了个遍,可每一种于他而言都是有奔头的未来。
他才不管到时候是做妾做通房还是做奴才,只要能留在她身边,对他而言都是莫大的恩赐。
“阿宁,我替你揉揉肩膀吧。”
阿绣的嗓音又缓又柔,还夹杂着少年特有的青涩感,笨拙又勇敢地讨好着她。
“好啊。”
赵时宁从水里捞了几瓣花瓣,将湿漉漉的花瓣贴在眼皮子上,正好挡住了白日有些刺眼的日光。
她等了半晌也没等到阿绣为她揉肩。
“阿绣,不是说好为我揉肩的吗?”赵时宁声带着些不满。
她这话说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