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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临濯苍白的脸不见半分血色,宽大袖袍里的手掌死死握着剑柄,他死死咬着舌头,直到尝到浓烈的血气,心中方才获得一丝平静。

“宁,你也是这样想的?

“……你是不是还在恨着我?”

赵时宁纵使从前对他颇为怨恨,但现在对怀着身孕的谢临濯,她反倒害怕自己说错什么话,让他又做出些自残的事情。

谢临濯还得抚养她女儿,腹中怀着的说不定又可能是女孩。

赵时宁心中百转千回,怎么着也不会傻到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对谢临濯的态度也是安抚居多。

“师尊,我怎么会恨你呢,你不要胡思乱想,也不要听他胡言乱语,师尊……你还是快回无羁阁好好养胎吧。”

她的视线一直紧盯着他手中握着的凌霜剑,生怕谢临濯突然发疯大开杀戒。

以他现在神魂不稳的状态,也不是没这种可能。

白琮月倒是希望谢临濯能够发疯,只有谢临濯发了疯,赵时宁才能意识到谢临濯根本不能留在她身边,也不能抚养她当做金疙瘩一样的孩子。

“是啊,既然挺着孕肚,还是不要出来乱晃,若是遇见危险该怎么办,你是一点都不为自己的孩子考虑。”

白琮月附和着道,俨然一副正室的姿态,好像真的在为谢临濯腹中的孩子担忧。

与白琮月专门施了术法让旁人看不出他怀了孕不同。

谢临濯没有刻意掩饰着他怀有身孕,只要仔细瞧去就能清楚看见他鼓起的腹部。

白琮月一眼瞥过去就能看到他腹中怀着的两个胎儿,但他到底没有齐不眠一眼看穿魂灵前世今生的鬼族天赋,不能立即知晓这两个胎儿的性别。

可他肚子里若两胎都是赵时宁喜欢的女孩……

他呼吸陡然变轻了许多,几乎快掩饰不住心底的杀意。

白琮月才不管什么男孩女孩,在他眼中通通都是见不得光的野种,只要威胁到他在赵时宁心中的地位,他也不介意手上沾染鲜血。

无非他再为赵时宁多生几只小狐狸便是。

谢临濯与白琮月相识百年,对白琮月了如指掌,怎会不知他善妒的性格,以及善于隐藏的恶毒心思。

他与白琮月终究是截然不同的人。

谢临濯为人处世直来直往,爱就是爱,恨就是恨,就算恨极了一个人,也只会光明正大告诉别人他要杀他,而不会使出些阴毒的手段,背地里害人。

对于白琮月的频频挑衅,他委实不愿意忍,只恨不得提剑立即与白琮月打上一场,将白琮从赵时宁身边赶走。

可赵时宁警惕的眼神太过伤人,她身体紧绷着,好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随时都准备从他身边逃跑。

谢临濯紧紧攥着剑柄的力度骤然松了几分,甚至快握不住手中的寒霜剑。

他所有去争去抢的念头,都建立在她心中至少是他他的一点位置。

可赵时宁真的在乎他吗?

他语调艰涩,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赵时宁,当初在九重天你对我说的话,都是哄骗我的是不是?”

若她真的有心,怎会转头就嫁给旁人,对他和孩子不管不顾。

赵时宁没想到这把火又烧到了她身上,她从头至尾半句不对的话都没说过,怎么这会又被怀疑上她在哄骗人。

有些话白琮月不在场还好,她可以肆无忌惮地说些好听的话。

可现在白琮月就站在她身后,虎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