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软着声音,有些哀求的意味,好像真的在实实在在的关心着他。
“小宁……你别管我……”
哪怕仅仅隔着一扇门,赵时宁也没听出他强忍着巨痛的颤抖。
赵时宁纠结地咬了咬唇,“那你生完就让我进去好不好?”
她在门前徘徊了几回,也没等到白琮月的回答,就坐在了台阶上,百无聊赖地等着。
白琮月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他能听见赵时宁关切的询问,听见她因他而凌乱的呼吸声,纵使腹部的几乎快撕裂开的疼痛让他连意识都快模糊,可整颗心却前所未有的平静和踏实。
他此生最爱的人,就在门外守着他。
白琮月知道他现在面目狰狞的样子一定很丑,他更不敢让她见到他现在的模样,默默忍着痛半点声音都不发出。
他眼前是一层蒙蒙的雾气,每一次喘息都是切切实实的疼痛,白琮月躺在地上,只能死死咬着唇,唇瓣的齿痕溢出了血。
好在这种如钝刀子般的疼痛并没有持续折磨他太久,随即剧烈的疼让他收敛起的九条狐尾尽数化形,不受控的狐尾将房间内的东西尽数扫落,化成齑粉。
他并没有因此而获得喘息的时间,反倒是整个人像是要被斧子给生生劈开。
白琮月隆起腹部也随着这道疼痛生生撕裂开,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以及垂落的九条狐尾。
他只能蜷缩着身体,银灰色的发也沾上了血迹,奄奄一息地躺在血泊中,像是随时可能死去。
“小月亮,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赵时宁听到了房间里的响声,又连忙开始敲,但敲了半晌却没有等到回应。
她渐渐也开始慌了。
赵时宁从未见过男人生产,却知道女人生产极为艰难,基本都是在鬼门关走过一圈才能生下孩子。
本以为白琮月是神仙,生孩子想必也没什么,她师尊生完孩子也只是瞧着有几分虚弱,并不像是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赵时宁手指凝起青色的灵力,本只是抱着试试的态度,没想过会真的能打开门,但门却陡然开了。
她心里不仅没轻松,反倒隐隐生出些恐慌。
白琮月现在已经虚弱到了这种地步,连她都能毁掉他设下的禁制。
赵时宁刚踏进门,就闻到扑面而来的血腥气,让她忍不住皱起眉头。
她自然也注意到了一室的狼藉,房间里的东西几乎被毁得干干净净,除了早就被她丢掉的的两个花冠。
一个是紫色的绒草编成的,上面还点缀着星星点点的小紫花,还有一顶是凤凰花编成的,至今都未枯萎,漂亮得夺目。
明明她戴完就随手扔掉了,却没想到被白琮月捡回来,藏在了寝殿里。
此刻寝殿里博古架上摆着的珍宝,就连同博古架也早已毁得不见踪迹,空荡荡的房间只有两个最不值钱的花冠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
她捡起花冠才发现,花冠下还压着一只草编的小狐狸。
赵时宁弯下腰,将沾了血的草编小狐狸捡了起来,顺着鲜血的痕迹往里走。
她这才见到一只小狐狸就躺在血泊之中,通体雪白的毛发尽是湿漉漉的鲜血,毛发也失去了原有的光泽,眼睛紧紧闭着,像是完全失去了意识。
白琮月有也不过刚过一千岁,在赵时宁这里比她大了几百岁,可实际在九尾狐族也不过是刚刚成年。
小狐狸的体型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