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宁心里惊疑不定,眸光聚焦在他的毫无波澜的面容,咬了咬唇,“季雪燃,你就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季雪燃蹙了蹙眉,颇为疑惑地望着她,“姑娘,你这是何意?”
赵时宁心里开始打鼓,眉头也跟着皱紧,伸手在季雪燃面前晃了晃,“你没有觉得突然很喜欢我吗?你没有觉得突然觉得我的血很香?很想喝我的血?很想跟我睡觉吗?”
她说话直白又露骨,季雪燃一个出家人何时听过这种话,他似是觉得受辱,面露难堪,但他的性格让他难听的话一句都做不出,能做出的事情也只有转身离开。
“你怎么要走了,你不许走,我不准你走。”
赵时宁急匆匆地拉住他的手,她能清晰感受到他重重颤了一下,随即又甩开了她。
她没有再追上去,恼怒地在廊檐下走了几个来回,把司鹤南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
说好的只要种上蛊就能让季雪燃爱她爱到无可自拔,但现在这种情况佛子怎么也不像是喜欢她。
要知道她在司鹤南面前就跟失了智一般,脑袋里只有他血管里流淌的血液,这种欲渴根本不是常人所能忍耐的。
更何况季雪燃现在只是个普通凡人。
……是不是司鹤南又骗了她。
赵时宁顿时觉得这种猜想非常有可能,骂骂咧咧地消失在风雪中,准备去找司鹤南算账。
风雪将季雪燃的身影彻底淹没,他走至了无人处,身体失了力般坠落在雪地中,因着强行忍耐他不住地咳嗽,殷红的血溅落在苍白的雪地中。
季雪燃盯着雪地上的血迹,缓缓捂住了他疯狂跳动的心脏,圣洁如莲的面容难得露出些许迷惘。
几个小沙弥久久不见季雪燃回来,急匆匆地过来寻,见到季雪燃坐在雪中悬着的心顿时放下,可又瞥见雪地上的鲜血无一不骇然。
“忘禅师兄,你怎么了?!”
小沙弥连忙扶住季雪燃。
“忘禅师兄,是不是方才那个青衣女子对你做了什么?我早就注意到了她,她刚到巷子里来时就一直盯着师兄你看,我瞧着她就不怀好意的样子!”
他现下的异样再结合方才她说的那些话,不用想也知道是她做了什么手脚。
季雪燃却摇了摇头,“是我意志不坚,不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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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时宁一路走路带风,气鼓鼓地推开了司鹤南的房门。
司鹤南手中握着的笔一顿,下意识控制不住杀戮的戾气,可抬起头看到是满脸怒火的赵时宁,而不是扶云。
他眼底的阴郁缓缓消失,而是转变为另一种潮湿晦暗的情绪。
司鹤南熟稔地扬起乖巧的笑容,对着她道:“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有事情要办。”
赵时宁却没有搭理他,视线扫过他的左手,又扫过他单薄的身体,不阴不阳道:“你身上的伤这么快就好了?是扶云把你治好的吗?你可真是畜生不如,你舅舅对你这么好,你还要千方百计去杀他。”
司鹤南走向她脚步滞了一下,神情有些委屈,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样子。
“你为何突然这样说?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惹你生气了?”
他比她还擅长装无辜装可怜,明明心都是黑的,却装着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书房里文王莲花炉里燃着的香料浓郁逼人好像是在掩盖着什么。
赵时宁仔细闻了一下,果然闻到了香气逼人下的一股血腥气。
“不许靠近我。”
她冷淡的视线瞥向他。
司鹤南停下了脚步,他以为她还在为他算计她的事情生气,“你要是不喜欢,你可*以再打我,我不会挣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