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让他自己想清楚。
总归他这和尚肯定是当不成了。
“好像要下雨了。”
她低头看着厚厚乌云下的神都城,已经到了傍晚,神都城各处已经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
果然还是用飞行法器更舒服一些,从定州到神都虽比飞行符咒用的时间长,但她再也不需要担心迷路了。
【哼,别转移话题,你在梦里当了回皇帝,现在就看不上本系统了是不是,嫌弃本系统只知道生孩子粗俗了是不是。】
“无理取闹。”
赵时宁待青鸟盘旋于皇宫的上方,缓缓降落于小皇帝的住处,她纵身一跃,再次跳到了小皇帝房间的屋顶。
青色的鸟儿也随之化为一枚金簪,落于赵时宁手中。
这簪子还是在她储物袋里翻到的,她储物袋里杂七杂八什么都有,她都忘了从哪随手顺的。
她将发簪随意往发髻一簪,熟门熟路寻到上次扒过的天窗,准备再来个夜探春闺。
上次被打破的天窗居然没被封死,像是特意给她留着的门。
刚进小皇帝寝殿,赵时宁就闻到一股刺鼻的烟味,她没忍住皱了皱鼻子,寻着烟味的方向找去。
寝殿里窗户大敞,冷风窜进来夹杂着潮湿的雨意,吹得薄薄的纱帘来回晃动,混杂着缥缈的烟雾,像是张牙舞爪的鬼影。
赵时宁终是看清纱帘里坐着的人。
那人坐在暗处,似被鬼影吞没。
她试探性地喊道:“……司鹤南?”
没有人答她。
她蹙着眉,脚步不停。
“不许过来。”
司鹤南急匆匆地说了这一句,便又开始不停地咳嗽,像是要把心肝肺都咳出来。
赵时宁脚步一顿,却没有听他的话,继续往前,“你在烧什么?”
“我都说了你不许过来,我不想见你。”
少年的声音夹杂着怒意,但这怒火被哭腔所掩盖,就显得不堪一击。
赵时宁掀开了纱帘,见着司鹤南满脸病容坐在碳炉旁,瘦弱的身躯裹着厚厚的狐氅,艳丽的面容失去了生机,像是陷入淤泥中的断翅蝴蝶。
他身边堆着许多的画卷,碳炉里的画刚烧了一半,司鹤南手里的纸张又丢入了火炉中,画卷瞬间被火舌吞没。
赵时宁随意瞥了一眼散落于地的画,却看到画中人尽然都是她。
他又拿了一卷散开的画,作势又要丢入碳盆中。
“为何不想见我?”
赵时宁从他手中拿过画卷,蹲在了他身前,用指腹替他拭去眼泪。
不得不说,她对美人还是怜惜的。
司鹤南抬眼看她,苍白的肤色因着咳嗽沾了些许薄红,漂亮的凤眸里含着泪水,控诉道:“你骗我,你说过几日就会回来,结果你去了那么久。”
“我这不是回来了。”赵时宁好脾气地替他擦拭泪水。
“我如今快死了,你倒是回来了。”司鹤南死死咬着苍白的唇,抑制住咳意,他不想在赵时宁面前失态。
“我都回来了怎么会让你死呢,离开前你不还是好好的。”
赵时宁可还惦记着他舅舅,怎么着也不会让司鹤南现在就死了。
司鹤南扑到了她怀中,紧紧地抱住她,“我说过我会因为想你害相思病的,若是你再不回来,我就真的死了……”
其实他六年都等了,可眼下这不过十几日,司鹤南却半点也等不了。
他受够了等待她的日子。
更没想到他就算把自己给了她,却还是要永无止境的等着她。
他死了也好,死了就再也不用拖着这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