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你公平些。”他叹。
他眼睛都被蒙上?,素绢中衣和缎子裤被她丢在床尾,可俞知光靠过来时,还同他蒙眼前?没什么两?样。
黑暗中,有所感官都被无限放大。
他有一种正?在被俞知光观赏的错觉。
俞知光确实?在看。
她在大比武时看过很多武将赤膊,在鹭洲摆招亲比武台时,又见到一些镖师、武师父、城卫兵。
还是薛慎的好看,男人?长手长脚,宽肩窄腰,适度丰盈的肌理裹着一具充满力量感的武将骨架,就连伤疤都变成增添野性的装点。
但也有可能,是因为她喜欢薛慎。
明知他看不到,她才更明目张胆地?欣赏。
薛慎难耐地?唤了她一声:“笙笙。”
“就来了。”幔帐内暗香盈动,她清浅的呼吸贴近他,濡湿的唇印在他脸颊上?,安抚地?亲了两?下。
那窸窸窣窣衣物翻动的细微声,没了。
她再贴过来,身上?依然套着那条触感光滑的绣花寝裙,裙裾之下,薛慎腰侧肌肉在一瞬间缩紧,绷起流畅线条。
小娘子轻轻地?“唔”了一声。
“还不公平吗?”
“笙笙,”薛慎喉结滚了一下,“别折磨我。”
“我不是故意的……”
俞知光试了好几次,快把自己急哭了,鼻尖冒出一层薄汗,陌生奇异的相触,把所有感官汇聚一点。
还好薛慎蒙上?了眼,不然……她就无法继续。
明明在砚正?峰时,无论是手还是唇,都很轻易。她眉头蹙起,决定?归结于?某种难以忽视的差距。
薛慎看起来比她更难受。
他呼吸沉重急促,浑身肌肉都硬实?起来。
她不得门道?,沮丧地?想放弃,卸了力气靠过去。
“笙笙,亲我。”
薛慎低头,感到她的唇贴近,同她交换了绵长温柔的亲吻。俞知光放松下来,渐渐地?,好像有了什么不一样,恍若薛慎替她按摩放松时,那种酸软无力的感觉流动起来,汇聚成涓流,缓缓坠去。
俞知光扼着他肩膀,挪了挪,刚找到一点头绪,人?猛然往后倒。薛慎三两?下就挣脱了束缚,眼前?蒙的带子还在,只露出英挺的鼻梁与?下颚线条。
他一下撞来,将她圈在宽阔的肩背和床褥之间。
“你怎么耍赖……”俞知光快哭出来。
“下次再听你的。”薛慎捂住她眼,吻下去。
巳时过半,将军府汤泉间的这个时辰,通常无人?使用。主院里?负责清洁的小丫鬟才靠近,就听见里?头哗啦啦的水响,混杂着将军和大娘子说话的声音。
小丫鬟脚步一顿,慌慌张张地?原路返回,撞见元宝抱着一叠垫床褥的锦布出来,“元宝姐姐,这个是要拿去后罩房洗的吗?我来我来。”
元宝手摆得飞快:“不用不用,我先放起来。”
她起来正?要问小姐朝食想吃什么呢,就撞见将军拿薄被把她家小姐裹成个蚕茧,自己披着松松垮垮的衣服,抱起来往汤泉间去。
里?间床榻一片混乱,是从前?没有过的氛围。
元宝推开?支摘窗,让清风透入,为难地?盯着被弄脏了的褥垫,决定?还是先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