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千万不能有事!
高暖双手合十在心中祈愿,求菩萨保佑舅舅身体康健,长命百岁。
高昭也满心担忧。
俞慎思虽然记忆中没有这位舅舅,但是他隐隐有不祥预感。看着两个满面愁色的姐弟,他拉着高暖试图安慰:“肯定是舅舅要来时,恰巧那天下雪了,没来成,雪天不方便让人告诉我们。等雪化了,舅舅就来看我们了。”
高暖抓了抓他的小手,半搂着他道:“一定是的。”舅舅不会骗他们,她哄着幼弟也在说服自己,不要朝坏的地方想,舅舅肯定没事。
正月初一,高家祠堂大开,高明通今年留在京中未归,高明达带着子侄回来祭祖。高昭依着族规进祠堂祭拜,高暖和俞慎思便再没过去,在家中祭拜亡母。
晌午时分高昭回来,高晰跟在身侧,手中提着一个包裹,两人说着话走进院子。进堂屋后高晰直接将包裹放在窗边书案上,说道:“昭哥哥,这可是我一笔一画认认真真抄的,你别辜负我,一定要仔仔细细看。”
“什么东西?”高暖问。
高晰一边拆包裹一边道:“是夫子平日讲解‘四书’时我做的笔记,昭哥哥不能去夫子那里听学,我便抄一份拿来给昭哥哥看。剩下的夫子讲解完一卷我就抄一份送来。这样昭哥哥即便没有跟夫子学文,也不会落下。明年也可以参加院试。”从包裹里取出一摞书,放在书案上,粗略七八本。
他又乐道:“我今年要下场考县试,夫子说只要我不懈怠,今年县试和府试是能过的。如此,明年也能和昭哥哥一起去参加院试了。”难掩欢喜。
“小晰多谢你。”高昭翻看书卷,高晰的确有认真记录,字迹工整,内容详尽。很多地方还用朱笔做了标记,这是夫子重点讲解的地方,需要他们多看多思的。
“抄这么多费了不少功夫吧?”他去年一年大多时候就是抄书,他太清楚抄这些书要费多少时间和精力。
高晰一笑,在凳子上坐下,“昭哥哥,你怎么和我这么客气了。我抄一遍也温习一遍,记忆和理解更深刻。咱们说好一起考秀才,一起考举人、进士的,你忘了?”高晰半认真半玩笑说。
有此承诺时,他们都还九岁。那时高昭已经过了县试和府试,夫子念他年纪小,学问还浅,让他等几年再参加院试。高晰便搂着他,玩笑说让他等等他,等他也过了县试和府试,一起去考院试,一年给高家拿两个秀才回来。
未想到后来发生了这么多事,以这样的方式和高晰一起参加院试。
高昭笑着点了下头,“下个月就要县试了,你专心准备,等你佳讯。”
“过了县试,定来告诉你。”
高晰送来的几卷手抄笔记,的确是极好的东西。“四书”高昭已经通背,但是没夫子解惑,许多地方理解不透彻,一直卡着,这些笔记的确帮他疏通,是一份大礼。
明年院试自己有心试一试,若是取中便是秀才,有了功名,大姐就不用如今这般辛苦,幼弟也能进私塾。心中想着,他便翻开书看起来。
如今正月初,外面冰天雪地,姐弟三人既不拜年,也无人来拜年,便各自做自己的事。
俞慎思最近几个月学完了两本蒙童启蒙书籍,他自己开始看《增广贤文》,高昭那边完成自己制定的课业,便来教他。
俞慎思闲暇除了练字和偶尔翻看高昭的书外,就是去书箱里翻看“杂书”。
所谓杂书不过是对现阶段科举作用不大的书,并非无益之书,像农耕、贸易、榫卯建筑、水文地理等,从长远来看,却与科举息息相关。这也是高昭一直收藏起来,没有动它们的原因。他趁现在时间充裕,能多看就多看点,也对这个时代百业作更多了解。
上元节已过,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