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明知故问?,瞿乘也不与他装憨,坦言道:“这不是?连襟家的孩子?有?东西要捎进京,都已经办妥了手续,听闻孙二爷您这边给顶了,我过来问?问?。”
瞿乘故意提一句连襟,认识他的人多少知道一些,瞿家的连襟是?甲辰科状元郎,如今在户部任职的高大人。
虽然高大人是?京官,俗话还说天高还皇帝远呢,一个户部官员还管不到?地?方上芝麻事,瞿家和高家也没见怎么走动。有?人会
给他这个面子?,有?人却不会买他的账。
孙二爷自是?后?者,若真愿意给面子?就不会做这事了。
瞿乘提了这一嘴,孙二爷便朝跟在身?侧锦衣少年?打量一眼?,面容清俊,嘴角含笑,翩翩少年?郎。
他故意坐直身?子?,惊道:“呦!这么不巧?是?瞿老爷您安排的?您瞧瞧,我这办什么事呢!早知道是?您安排的,我怎么着也不敢顶了去。现在如何是?好啊?我的货都已经装上船了。”
顿了顿,挑衅的口吻问?:“要么,我再给搬下来,给瞿老爷您腾位置?”
话音刚落,坐在对面的辽爷笑着说道:“货已上船,若是?下船,那就是?按照入关卸货的流程走,不仅各种税要交,还要报各衙署验核,还有?各种打点。一上一下,不仅花费银子?,还麻烦耽搁时日。”
孙二爷面露为?难,“这如何是?好啊?”故意笑着对瞿乘道,“瞿老爷,这样,这回是?我对不住你,你那边费用我双倍补你。”
瞿乘心?中已经恨不得咬死对方。
若是?旁人今日或许还有?得谈,但是?遇到?孙二爷他知晓没什么回旋余地?。
孙二爷此人行事常走歪路子?,所以曾有?过一点过节,也不算什么大事,未想到?对方会记在心?上,于此事给他使绊子?。今日想让孙二爷卸货给他腾地?方是?万万不可能。
他就算是?拿着票据到?相关的衙署里去告也没意义,那要耽搁时日,两个孩子?还赶着明年?春闱,一日都耽搁不得。
他也不是?来和对方算账的。
现在主要问?题是?登船。
他面上还是?笑着说:“孙二爷说的什么话,我怎么能让您把货给卸了。”说着又朝辽爷也抱拳拱手,说道,“几个孩子?就带十几箱绣品,不是?什么大货。船上哪个夹缝也能塞进去,辽爷,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
孙二爷嘲弄地?附和着,“辽爷,这是?我老熟人,你看行吗?”
辽爷一本正经地?道:“这哪里行!多少料的船装多少货,载多少人都是?有?定额的。瞿老爷,这可不是?我定的,这是?官府定下的,我不能违令而行。你就听孙二爷的,改日再北上。”
孙二爷一脸无可奈何,“瞿老爷,真对不住。待回来我给你赔罪,亲自登门给你赔罪。”拍了下桌子?掷地?有?声?。
看着多讲义气,实际就多理直气壮加塞顶替。
高晖听完这两个人红脸黑脸唱完戏,笑着拱手道:“辽爷应该不常走船吧?”
辽爷瞥了他一眼?,眸中露出几分警惕。
高晖知晓自己猜对了,继续道:“辽爷是?不是?被?孙二爷给哄骗了,因公谋私忘了政令?”
辽爷的脸色冷下来,“你这小儿,信口雌黄!”
高晖冷笑道:“辽爷,孙二爷应该没有?和你说,你帮他顶掉的人中有?两位是?赴京赶考的举子?。手中拿着府衙签的文?书。您若是?常在运河上走,应该知道朝廷前两年?颁过政令,凡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