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泄题,所?谓的舞弊,只是陛下为了充盈国库自导自演的戏码。
俞慎思看清楚这层,也?明白了这背后之事。陛下的计策早就定下,是他误打误撞,将盐卤显字向白大人提及,白大人在陛下跟前当差,便向陛下提了建议。陛下便顺势而为,借着春闱之机,托体?恤考生之词,在龙门前大摆炭盆,等着棋子入瓮。
即便没有?他提的盐卤,没有?白大人帮忙,陛下也?必定还有?别的计策。
高明进的那个“盐”字,也?许就和陛下之计相关。
想明白这些?,俞慎思的心沉了下去。
俞慎言见他神?色冷淡,当他是被这件事吓着了,搂着他的肩头宽慰道:“刘阁老父子在朝几十年,贪墨枉法不是什?么秘密,陛下早就有?动他们的心,这次是寻到机会设了个局罢了。如果这次真的能让刘阁老父子吐出来不是很好吗?总比那些?大臣提出的增加百姓赋税好。”
事已至此,俞慎思也?不想说什?么。他如今还没有?入朝堂,只是在外围远远看着,便已经看到了这个朝堂的复杂,今后若是步入仕途,踏进朝堂,不知会看到什?么。
他还是那句信条,人要乐观一点。或许待他将来科举入仕,朝廷是另一番天地。
不愿俞慎言替他担心,他笑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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泄题舞弊之事从传出来就闹得纷纷扬扬,一日不消停,盛都茶聊酒肆、街头巷尾皆议论此事,无不对舞弊嗤之以鼻。
刘庆辅泄题舞弊,不仅欺君罔上?,更是得罪了全天下的读书人。正逢春闱,天下读书人齐聚盛都,岂会善罢甘休。考生游行,有?分?别到三?司衙门请愿,有?的直接到宫门前求旨,请求严惩刘庆辅父子。
墙倒众人推,揭发刘家父子罪行的折子堆满御案,罪状上?百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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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白尧奉召朝勤德殿去,在殿前不远处遇到了另一个方向过来的高明进。
二人是同乡,然并无太多交情。
在殿前阶下碰了面?,白尧拱手笑道:“高大人,这次户部应该不用愁了,倒是要忙一段时间。”
高明进轻轻叹了声,道:“谁能想到刘庆辅父子这些?年贪污受贿数额如此骇人,甚至将手伸向了春闱,想要干涉朝廷选贤,动摇根本。也?幸亏白大人发现了端倪,这才将舞弊之人绳之以法,还天下学子一个清明的春闱。”
白尧自嘲呵呵笑了两声:“高大人过奖,不过复述他人之言而已,不及高大人会借东风,能直接揪出泄题之人,下官佩服至极。”
一句借东风,让高明进心提了下。
以前他没怎么在意这个同乡,只因知晓其父亲是翰林清流,他亦有?其父之风,志向不同。自从那几个孩子入京,他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走得这么近。也?不由想到当年儿子回乡之事,就在他拜访自己后不久,应该与他有?关。
对方一直是淡泊名利的姿态,在翰林院本本分?分?,也?是毫无向上?爬的念头,好似就享那一份清闲。
如今瞧来,他也?没那么清闲,朝中的事全?都装在心里。
这桩泄题舞弊案,他是瞧出了端倪。
他干笑两声,“本官倒听不懂白大人之意了。”
白尧心照不宣地笑了声,拱手道:“下官戏言,陛下在殿内等着,高大人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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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德殿内,皇帝正在批阅奏折,眉头时而蹙起?时而舒展,旁边站着一个金带玉冠的少年,翻看一旁奏折,一言不发。皇帝偶尔问两句他才会答话。
高明进和白尧二人进殿行礼后,皇帝搁下朱笔,疲惫地舒了口气,先问高明进户部那边情况。高明进此次负责对刘庆辅家产抄没盘点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