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天河县,俞慎思便寻了个医馆。经过大夫的检查才发现,此?人不仅有皮肉伤,肋骨还断了两根,幸而送来及时,骨头并没有刺破脏腑。但从身上的伤不难看出来是棍棒所伤。
大夫一边医治一边咋舌,不知何人下手这么重,这是要往死里打。
“真是命大!”
俞慎思留个人在?这边看着情况,他便去天河县县衙。
此?时天色已暗,县衙门前闹事的人都已散去。天河县刘知县像做贼一样从外面回来,在?门前遇到俞慎思,听差役介绍得知是忝州府下来的官员,将俞慎思上下扫了一眼。
最多不过弱冠年纪,看着陌生?,只当又是来催促新策的,唉声叹气道:“本官都要被你们给逼疯了!”甩袖边抱怨边朝大门走。
“今天催,明天催,天天催,那新策是本官想推行就?能推行的?江原省那么多个县,现在?有几个推行的?推行最好?的丽州,上一任知州还惨死了。本官容易吗?那不容易!这衙门不知道被围堵多少?回了,你就?说今天吧……”
刘知县像个怨妇一样,一会儿?指天一会儿?指地,一会儿?拍着胸脯,一会儿?拍着手,喋喋不休地和俞慎思抱怨。
一直走到了大堂上,刘知县还没说完,坐下来继续说:“本官若不是躲出去,就?被那些乡绅给拉出去殴打了。你看,这天都黑了才敢回来……”
说到这儿?发现这个忝州派过来的年轻人神色淡淡地坐在?一旁很认真地听他说,好?像都没有开口阻止他,和以?往过来的差役不同?。他忍不住将对?方又打量一番。
眉目清秀,身材清瘦,一身普通文?人装扮。旁边的年轻人看着略长几岁,相仿装束。这神态举止不像府城下来的差役。
“你们……此?来是有别的什?么差事?”
“没有。”俞慎思笑道,“就?是来催刘大人推行新策的,顺便询问新策推行中遇到什?么问题,刚刚刘大人全都说了,本官也都知晓了。”
听俞慎思在?他面前自称,刘知县神色稍变,一时没认出来是哪位官员,抱拳道:“不知阁下是?”
俞慎思亦抱拳回道:“总督衙门俞慎思。”
刘知县一怔,瞠目盯着对?方。总督衙门的官员他虽然不认识,但是俞慎思的名字他却?是听过,但凡读书人没谁未听过这个名字,去岁金科状元,大盛开国以?来最年轻的大三-元。
“俞大人。”刘知县略显尴尬地笑了笑,“刚刚在?下也是被一帮不配合的乡绅地主给气糊涂了,这才啰唆几
句,俞大人见谅。”
“无妨,刘大人也不是第?一个。”俞慎思笑道,“今日我?过来的时候都瞧见了,也到附近的两个乡去看了,百姓们几乎都是支持的,只是那些乡绅地主反对?不配合。”
“正是啊!”刘知县又好?似找到知音一般,又打开话匣子,喋喋不休地数落那些不配合的乡绅地主的不是。“俞大人,你说,在?下也不能将他们给抓了不是?”
“为什?么不能?”
刘知县:“……”诧异地望着俞慎思。
俞慎思道:“新策是朝廷下令推行的国策,是利国之策,这些人不配合,阻拦国策推行,是要与官府作对?,与朝廷作对?,和谋反有何区别?”
刘知县干笑两声:“……言重了。”
“刘大人可知骞州六和知县、费州长元知县、明州陶县知县全都被罢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