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争辩起来。
俞慎思也瞧出?来,陈阿六是说不过这个涂大少爷。涂家当初也是设计好了圈套。
他对刘知县道:“看来涂举人家的事情还不少,不如一件一件审。还是先审清楚隐瞒田地?之事吧!”将事情重新拉回到新策上来。
这才是今日要处理的重要之事,陈年的案子可以容后再断。
涂大少爷和几名差役都说是一时糊涂记错了。
“这么大的错谁来承担?”刘知县问。
几人全都愣住,面面相觑。
涂大少爷此?时嬉皮笑?脸地?道:“数记错了,改过来就是,给大人添麻烦了。”
刘知县冷斥一声,“官府登记造册的,你们?想改就改?你拿官府册子当什么?拿本?官当糊涂昏官吗?”
涂大少爷被训斥没了话。
刘知县又斥问几名差役,令他们?将此?事如实招来。几人依旧咬定是一时疏忽大意,并非帮忙隐瞒。
疏忽大意和故意隐瞒,这两个错处孰轻孰重,他们?还分得清楚。
“几人都疏忽大意,本?官看你们?是有心?串通!”刘知县怒喝,“新策推行?之际,犯下如此?大错,如何还能当差。每人杖责五十,剥了这身官差的皮。”
几名差役闻言急了,忙求饶。他们?都是上有父母要赡养,下有妻儿要吃饭,全家人都指望他们?那点钱糊口。五十杖挨下来,皮开肉绽,再没了县衙这个差事,家里人就断了粮。
几人苦苦哀求。毕竟是自己手底下的人,现在推行?新策也的确是需要人手的时候,刘知县松口道:“若你们?如实招来,本?官可以留下你们?。”
几名差役相互看了眼,相对得罪涂举人,还是自己这身官差的皮更重要,几人这才纷纷将当日的情况说来。
他们?自称本?来也是不敢收的,是涂大少爷硬塞给他们?,让他们?办。事后陈阿六要来告发此?事,被他们?瞧见,就通知涂家。
刘知县斥问涂家父子还有何要说。
事已至此?,涂举人见已经没有回旋余地?,话锋一转道是儿子年轻,一时糊涂。
涂大少爷也是识时务之人,见情况不妙,当即认错,顺着自己父亲的话说,并道以后定不敢,必定配合官府,大力支持新策。
刘知县清楚,现在衙门外还有人闹,这件事若是不严厉惩处,对后面其他的人没有震慑作用,此?后还会有人效仿涂家。新策届时仍旧不能彻底推行?。若是再被省城过来的人查出?了纰漏,自己的乌纱帽就真的不保了。
他朝一直旁观他审案的俞慎思看了眼,咬了咬牙,道:“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人证物证俱在,涂家收买差役,在登记的册子上动手脚。依照朝廷政令,隐瞒田地?,田地?收归官府!”
“县尊大人……”涂举人想要再辩解。
刘知县冷冷斩断他的话,“本?官是依着朝廷法令办事!你有何不满?”
“刘县尊未免太苛责了,不过是犬子一时糊涂,如今已知错。”
“何来糊涂!勾结差役企图隐瞒田地?数目,还企图杀人也是糊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