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着道?:“我?也不信郭坚的这些指控,但我?相信这些供词不是空穴来风。在这些事?中,高总督是什么样的身份,又贪了多少,不妨都招供了。”
“郭坚的供词全是假的,老夫招供,你们又会信以为真吗?”高明进问?。
他若真爽快招了,曾校事?还真的要掂量,但高晖招供高明进至少私藏五十万两赃银,若这些银子都是干净的,非受贿贪墨所?得,高明进不会想?到用儿?子的婚事?来洗钱。这笔赃银是确确实实存在。
高明进道?:“老夫招供,你们不信,何不去?核查供状上的事?,查郭坚那些家?财何来。在这些事?里,他贪了多少。”
“靖卫司自?会核查。高总督不妨说说你那五十万两白银的事?。我?相信高副巡使不会冤枉自?己的父亲。”
高明进闻言轻咳两声,接着是一阵猛咳,原本笔直的身子也瘫软下去?,单手撑着板床坐着。缓了半晌,接过靖卫递上前的热水饮了几口才好?些。
他再次围着被子靠着墙壁坐直身,慢慢调匀呼吸,垂着视线含着怒道?:“高晖这个不孝的逆子自?幼便与老夫不亲,自?其生母去?世,便怨恨老夫,十二岁就敢忤逆老夫独自?从京城跑回宁州。
他从小在俞家?长大,受俞家?长辈兄姐教养,和俞家?兄弟一条心,如此不孝的混账为何不会冤枉老夫?”
高明进怒气上涌,呛得又咳一阵,面红耳赤,大口喘息。
曾校事?微微皱眉,心中更确信高明进杀妻的传闻是真的,否则俞氏所?出的几个孩子不会都对他怨恨。
高明进缓过来又责骂高晖两句,道?:“他说老夫贪墨五十万两,有何凭据?”
恰时高晖走到牢门前,看?着靠在墙上勉强坐
直身的高明进,走进牢中喝道?:“高总督倒是挺会替自?己狡辩。”
高明进原本驳自?己罪行时一直心平气和,提到长子立即来了火气,此刻见到长子更是指着长子斥骂:“你个逆子!你想?给为父定罪,也要拿出证据,难不成要对为父用刑逼供,将?为父屈打成招?”
高明进怒气冲顶,猛咳一阵,差点背过气去?,稍稍缓过一口气,又责骂高晖:“就算对为父刑讯,你指认为父杀人,为父能屈打成招,你指认为父贪墨五十万,为父去哪里弄五十万两白银来招供?
府中的数十万两是你岳父沈家?给女儿?的陪嫁,你难不成要用妻子的嫁妆做赃银来诬陷为父?”
“高明进!”高晖咬牙恨恨地大喝。他还未见过高明进这么气愤的样子。以前高明进气他骂他甚至要动手教训他,也从不见如此愤怒失态。
他知道?高明进诡计多端,不知这又唱的哪出。一路上装悔过,此刻又是另一副嘴脸。
“证据我?会摆在你的面前。”他斩钉截铁地道?。
高明进看?着双目含怒,恶狠狠喊着自?己名字的儿?子,眼神锐利如刀。“你若能寻到证据,就算不是为父所?为,为父也认!”说完又咳了起来,最后撑不住身子躺会木板上,一边咳嗽一边低声骂着:“逆子!”
曾校事?见状命高晖先退下,免得高明进情绪失控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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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曾校事?将?审问?的结果上报给韦指挥,韦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