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到齐后,俞慎言让人好茶招待,但自己却?未露面,让下面的人每一刻过来给自己禀报堂中的情况。
这群乡绅地主个个心里明镜一般,猜到今日受邀是?为何事,进门后相互寒暄说说笑笑之后,就窃语新策。
一盏茶吃完还未见俞慎言兄弟二人,连商知县都未露面,他们心中有些摸
不清情况。但他们这些人消息比旁人灵通,知晓俞家兄弟如今不仅在朝为官,还是?皇帝跟前说得上话的人,不是?商知县能比的,说话也都小心着。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还不见俞家兄弟和商知县,众人有些心急气躁,有沉不住气的便?开始嘀咕抱怨,询问伺候的下人几位大?人在做什么,何时过来。
下人并?不知情,只?劝老爷们少安毋躁,耐心稍等?片刻。
这时,宗家的老太爷清了下嗓子开口道:“说到底这田不是?咱们的,是?官府的,是?朝廷的,朝廷给咱们田种让咱们交税那?咱们得交。咱们将田给佃农种,他们给咱们交租子不是??一样的道理。这事啊,咱们不能和官府、朝廷对?着干。”
老太爷颤着手指朝外指了下,“听说旁的省闹出不少丢官丢功名甚至丢命的。咱们临水县上半年闹出的那?事太大?了,咱们得安分。”
一群人中,宗家老太爷的年岁最?长,家中长孙如今在地方上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官,所以平日内大?家也都敬着。他这一开口,众人相觑,其中一八字胡的中年老爷笑呵呵地道:“宗老太爷,你们宗家春日里好像只?清丈了田地,并?没有纳粮啊!”
老太爷扶着拐杖低沉地嗯了声,略带苍老的声音道:“这不想着和秋征一起嘛。”说着缓缓转头望向身旁的唐家。
唐家当家人礼貌地笑了笑没说话。宗老太爷又看向堂中的钟家和齐家,齐大?老爷靠在椅子上摆弄拇指上的扳指装糊涂没有回应。钟二老爷端起小厮刚续的茶水饮了口润润喉,只?是?敷衍地笑着应一声:“老太爷说的是?啊!”
堂中人的目光纷纷落在几家人身上,心中也开始琢磨起来。
直到这时,才有下人过来传话,二位俞大?人和商知县过来,众人纷纷起身相迎。
三人进门后,俞慎言冲左右的乡绅地主拱手客气地道:“让诸位老爷久等?了,晚辈刚刚有事同商县尊商量耽搁了,望莫怪。”
真是?商量事耽搁,还是?故意晾着他们,他们心中有数。然俞慎言以晚辈自称,既给足了他们面子,又显得亲和,倒也平复他们心中些许的不悦。
但他这声自称,却?让那?些和高家关?系不寻常的人家心中为之一紧,好似回到了二十年前。
当年他们姐弟被高家欺负,他们多?少看出来苗头,只?是?事不关?己,不愿给自己找麻烦,不闻不问。
高家满门获罪后,他们这半年提心吊胆,生怕被殃及,直到高家定罪,心才稍稍放下,却?还是?没有彻底收回肚子里。这回俞家人回乡为母迁坟,对?高家的决绝可见一斑。
此时再?见兄弟二人,众人心中总是?忐忑,也笑呵呵地应着。一位老爷恭维地道:“二位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