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明江觉得单眼皮有些咄咄逼人了。
于是他继续沉默以对。
“嘿。”单眼皮一点也不客气的吐槽禹明江:“胆子这么小,脾气还挺大。”
单眼皮拿出手机:“来,咱俩加个微信,我把钱还你。”
禹明江拒绝:“不用了,你来这一趟我就很感激了。”
然后禹明江突然脑门一亮,很开窍地又来了句:“就当交个朋友。”
“行,交个朋友。”
他们俩非常友好地加上了好友。
警察处理完那边的事,走过来跟禹明江说:“刚才你就在旁边吧?跟我去警局做个笔录。”
禹明江点点头:“好。”
单眼皮主动说:“我也想去。”
警察疑惑:“你也是目击证人?”
“他不是。”禹明江如实说,“他来的时候,早就已经不打了。”
“这样啊。”警察跟禹明江说,“那你就别去了。”
单眼皮只好站在原地目送禹明江和警察的背影。
怎么说呢?这小子明显防着他呢。
-
救护车上。
车里的医生在给沈恪做简单的清创和消毒。
医生掀开沈恪的上衣,转身拿个药水的功夫,一回头沈恪悄悄又把衣服给拉上了。
医生脸一沉:“请你配合治疗。”
沈恪神色闪烁,不自觉地瞥向盛宁。
他后悔了。
不该让盛宁也跟着上来。
医生也顺着沈恪的目光看向盛宁,瞬间了解:“害羞了啊。”
“没事。”医生隔着口罩的声音闷闷的,说,“这不是你妹妹吗?怕什么。”
盛宁也冷笑着嘲讽:“是啊,挨揍的时候怎么不怕,现在反而怕上了。”
沈恪这张脸被打的花花绿绿的,很是凄惨。
也正因为这样,他优越的骨相因此显现了出来,再加上这万年难得一见的窘迫表情。
盛宁看戏似的嘴角翘了翘,说话却一点也不留情:“直接给他剪开。”
“剪,剪开?”
沈恪肉眼可见的慌了,正巧救护车经过一处减速带,他痛苦地发出闷吭声。
医生看他情况不妙,直接拿了把剪刀,顺滑地咔嚓几下。
沈恪那沾了泥土和鲜血的校服,很快就变成了垃圾桶里的一团破布。
沈恪:……
他麻木地看向天花板。
“哼,活该。”盛宁在旁边继续嘲讽。
沈恪假装自己听不到。
整个耳朵却涨的又红又热,全身都酥麻了,有种在热水里浸了三十分钟的燥热感。
接下来车厢里只剩下医生治疗时的窸窣声。
到了医院,沈恪去治疗,盛宁就去给他缴费。
等两人再见面的时候,沈恪已经被包扎好,穿上了病号服,躺在病床上。
“谢谢。”沈恪说,“我……”
然后他卡住了。
沈恪想了想,决定还是说点轻松的。
“我没想到包扎还得剪衣服,要是知道就不让你跟车了。”
他说话声音很缓。
刚才治疗的时候沈恪拍了个片子,肋骨骨折大大小小一共六处。
不止说话,现在他就连呼吸都疼。
盛宁随意嗯了声,倒不在意这个。
盛宁跟沈恪说正事:“费用我已经交够了,你就在医院养伤,一会儿还有个男护工过来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