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府上的下人?唐突,来?邀夫人?上门?,不知他们可否同你说明白了我的意思?”
方母看?了看?方之平,见他无?甚反应,便点了点头,回?了李氏的话,“他们已经同我说了夫人?的意思。”
李氏道:“既说了便好,事发突然,夫人?也莫要怪我突如此举。我是个实在?人?,向来?是不喜麻烦的,既有了这些个想法,也不喜欢迂回?往来?,今日找你们来?,也确实是为了那事。”
李氏直白得有些吓人?,就是连方之平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过了半晌,他才开口道:“夫人?既愿直言,那晚辈便也直接了,不同夫人?说些拐弯抹角的话。”
李氏对方之平这样的反应颇为满意,没想到在?等时候,竟也不见扭捏之态,落落大方。
方之平看?向她道:“既然夫人?让我直言,那我便直说了,若哪里惹恼了夫人?,还请莫要怪罪。”
她道:“你说就是。”
方之平道:“既夫人?看?上了晚辈,那想来?晚辈或是真有些过人?之处,只不过如今我也只是在?国子监准备秋闱的生员罢了,尚无?功名。自古以来?婚姻嫁娶也都讲究门?当户对,而方家同姜家相比,属实高攀,我也不认为自身的长处已经长到了能够弥补两家家世的差距。所以,夫人?是想要我做些什么呢。”
他其实多多少少能猜到李氏的意图。
只是,她的意图,还是让她亲自说出来?才好。
他们这样的地位差距,她也有这个直接说的资格。
李氏看?着方之平的眼神越发满意,这是个聪明人?,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些。
李氏虽然在?有些方面挺糊涂,弄不清事,但从小?就在?高门?大户里头长大,在?某些方面也格外精明。高门?里头,每个人?都喜欢嘴上说一套,心里想一套,如此一来?每句话每个字都带着些不曾摆在?明面上的含义。
既然方之平都这样说了,那李氏也就直接说明自己的目的。
她道:“我家幺女,年岁尚小?,自幼就不曾受过什么苦,可到了年纪,总归是要嫁人?的,毕竟说自古以来?,这女儿,就没有不嫁人?的。只是,她心性太过纯良,我实在?是怕嫁人?之后要受了委屈。公婆恶俗,刁难起来?那是极折磨人?的,宠妾灭妻,这妻当起来?也是极憋屈的。我不愿她受这样的磋磨,这才叫人?去?打听了回?来?,他们说方氏夫妻为人?方正?不阿,方家公子,端直善良。”
她话已经说得这样明白,方之平已经听懂了。
说来?说去?,不过是想要让姜净春嫁人?之后,不受公婆的刁难,而她的夫君也不能纳妾,给她寻气受。
传言都说,这姜家的大夫人?是极宠女儿的,现下看?来?,果真如此,竟连她的婚事都安排得这般周到。
本还以为寻回?了亲生的女儿,便会对她不管不顾,看?来?也都是假的。
方之平笑了笑,“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夫人?的话天地常情,这不是什么难做到的事情。”
李氏听了方之平的话,松了口气,她再确认了一番,问道:“所以,方公子往后可会纳妾。”
“庭中既有梨花树,何存栀子花,真心爱一人?,不会让她落入那般境地。”
今日这番话,李氏基本可以定了决心。
就他吧。
她朝着屏风后头,出声唤道:“净春,出来?见过方公子。”
姜净春一开始也不知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