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衿心底一声冷笑。
“福喜公公如此有心,着实让本王感动。”
福喜摸摸肚子憨笑,像是没听出他的言下之意:“王爷哪的话。”
……
在宫中消磨了一个早上,等萧子衿回到府中已经接近午时。
身后还跟了一个季远之。
出宫时萧子衿本以为这场短暂的重逢估计就到此为止,两人之间哪怕曾经再熟悉也是八年之前,结果季远之一路跟了上来,两人在静王府的车架前面面相觑。
“……季谷主可有其他要事?”
季远之不大好意思:“惭愧。因着兹事体大在下来京匆忙,还未有可留脚之地。”
不是,萧子衿有些纳闷,他走的这段时日全鄢都的客栈是都关门大吉了吗?药谷怎么说也是小皇帝控制江湖的第一把刀,现在已经磕碜到连落脚地都没了?
然而在季远之澄澈又期待的目光下,他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让人跟上了马车。
饶是管家赵岭见多识广撩开车架帘子的时候也有点懵。
这怎么进了个宫还能带回一个会呼吸的大活人?
“怎么?”萧子衿看他急匆匆的,问了句。
赵岭忙道:“王爷您可回来了,方小郡主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
他口中的方小郡主大名方诗,字咏言,手里握着东北境的虎符,擅长水战。
萧子衿点了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让赵岭带着季远之去客房休息,自己则径直去中堂。
方诗正百无聊赖地瘫坐在梨花木椅上,哈欠连天,见到萧子衿也不起来。
“回来了?”
“嗯,”萧子衿瞥了她一眼,“你怎么来鄢都了?到我府上打秋风?”
“你府中也就你的脸值点钱,其他那三瓜两枣我可看不上。”方诗嫌弃道,“要不是小皇帝急召,我爹又刚好前段时日风寒,我才懒得来,也不知道闲着没事儿让我进京干嘛。”
“那我倒是知道点,“萧子衿说,”我若是没记错的话,你大姐和二姐还待字闺中吧?“
方诗不可置信地坐直了:“那小东西打我大姐和二姐的主意?“
萧子衿一点头。
东北三州的兵权一直握在方家手里,小皇帝短时间也动不得他们,且方诗虽为女流,脾气秉性却同其父方凡如出一辙,小皇帝亦不可能同她联姻——不说东北军答不答应,光是方诗本人就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因此最为可能的便是建立姻亲关系。
虽不稳定,但也足够。
方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骂道:“不是,他有病吧,我大姐二姐都已经定好亲事了,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就差上门迎娶了。他这么能想,还真是不怕我拿剪子给他脐下三寸的玩意给剪喽挂城门口。“
萧子衿身下一凉。
方诗这人说得出就做得到,早年还是个扎着冲天髻穿着红色小马褂的娃娃的时候来一次宫里就让宫里天翻地覆一次,要是小皇帝这会儿真来硬的,第二天城门口就能多根“腊肠“。
热乎的那种。
光是想想他都能猜到到时候会闹成什么样。
萧子衿:“你可放过城门吧,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那挂,当是你北境后院呢。”
方诗白眼一翻:“只要他不找死我才懒得动他。“
“对了,我也送你一个消息——药谷还记得吧?现任药谷谷主是你兄长当年的伴读季远之。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大清楚,但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