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大哥你处理便是。”没等叶净说完叶舟就打断了他。
叶净皱眉:“淮河以北的到底是你——”
“好了好了,”叶舟道,“亲兄弟干嘛如此生分,你管着便是了。况且你也是知道的,我并不擅长这些,若是家业真交到我手里呀,怕是不用半月我们兄弟就得去沿街乞讨了。”
叶净看他表情坚决,只得叹了口气,没再提及。
兄弟俩闲话,萧子衿也不甚在意,只是在叶舟说自己并不擅长这些的时候一口茶水呛住咳了半天。
“秦公子这是……”叶净关切道。
萧子衿连忙摆摆手:“无碍。”
叶家家大业大,光是名下商铺就有十数,每日需要处理的事物自然也甚为繁杂,叶净一颗拳拳慈兄心也挡不住商铺的各种杂事,只待了一会儿便被急惶惶的仆从们叫走了。
等两个小丫鬟去温茶的时候,萧子衿一挑眉:“你现在说起瞎话来倒真是脸不红气不喘了。”
叶舟给他茶盏倒满:“喝你的吧。”
等天色稍晚,大部分人家的灯火已经熄灭,叶净才风尘仆仆地回到家中。
春风接过他脱下来的斗篷,便听叶净随口问:“二少呢?”
“奴方才出来的时候二少已经睡下。”春风回。
另一头,春风口中已经睡下的叶舟正穿着里衣坐在桌边,旁边是衣冠楚楚的静小王爷。
“这会儿没人了,”萧子衿问,“你查出了什么?”
萧子衿南下岭东自然不是单纯的来同叶舟说闲话的,半月前他在东城平乱的时候曾受到过一封来自叶舟的私信——偌大的信封上只有四个字。
“洛河陈家。”
收到信的萧子衿当即变了脸色。
鲜有人知道这四个字对于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这次来岭东就是为了弄清楚叶舟到底查到了什么,洛河陈家为什么会同三年前叶舟返程路上被刺杀联系上。
“此事说来复杂,”叶舟道,“两年半前,我父亲病危,我从汉城一路东行返家,中途遇到了三波截杀。”
“三波?”萧子衿皱眉,“到底是谁,何至于此?”
叶舟曾经遇刺这事儿大部分人都知道,不过都没想到居然有足足三次。汉城到岭东算不得远,若是走得急大概半月就能到,什么深仇大恨能派足足三波人截杀?若不是萧子衿知道叶舟为人,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干了杀父弑母夺妻的缺德事。
叶舟一下沉默住了。
房内烛火摇曳,虽然两个丫鬟每次都开窗通风,但常年的药味还是多少留了点在屋内,那把曾经名扬江湖的沉舟剑就挂在墙上——连带着叶舟的前半生和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叶舟神情复杂地垂下眼盯着自己的手。
午后那个跳脱的影子仿佛只是盖在他身上的一层草木灰,只需轻轻一拂就能彻底打碎,露出他残破消瘦的内里。
他记得自己指节上曾经因为习武留下的厚厚老茧,然而现在再细看却早消失无踪了,连右手中指上那道早年同人比武留下的疤痕也在不知不觉间半点影子都没留下。
何至于此?
叶舟苦笑了下,似乎不愿多谈:“这倒不重要——之后我的人一路暗中调查,对方应该也有所感,每次当我找到线索的时候就干净利落地收拾掉知情人,直到今年中元,我的人一路悄然跟着其中一个目标,从岭南追到了洛河陈家遗址,在那边找到了刚烧完的纸钱余烬。”
“这不可能!”萧子衿猛地道,“陈家所有人,包括在府中侍候的下人的上下三代都无一活口,这是我当年亲耳听见的。”
“我也不清楚个中缘由,”叶舟说,“只是下意识觉得此次所谓的武林大会必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