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床很大,大小是当初于周要求的,理由是傅怀辞睡觉总是喜欢压着他,所以要换个大一点的床,这样傅怀辞才不会挤他,但事实上并没有用,为此于周默默生气了一回,还是傅怀辞早上醒来发现对方报复自己,故意压在自己身上睡而得出的结论。
卧室的空调打得很低,于周整个人团在被子里,看姿势是抱住了那只长颈鹿,傅怀辞走近,看到于周闭着眼,脸颊正贴着鹿角。
于周是被傅怀辞的呼吸声弄醒的。
他睁开眼,最先看到的是傅怀辞的发茬和耳朵,接着脖子痒痒的,傅怀辞正隔着睡衣搂他的腰,埋头从他的侧颈往下轻咬。
好不容易睡着的,于周从被子里伸出手推开他,推不动,傅怀辞更过分地贴近他,手掌伸进睡裤里,正打算摸他圆圆的屁股。
“傅怀辞,”于周抓着他乱动的手,不再让他碰自己,严肃地和他说,“你不能这样。”
傅怀辞的动作停下。
于周接着提醒他:“我们已经离婚了。”
傅怀辞仿佛整个人顿了一下,看上去像是没太明白他在说什么,过了一会儿眼神才清明了一些。
很快,傅怀辞从他身上下来,不再压着他,并且和他说:“抱歉。”
于周并不会怕他,因为他知道傅怀辞是喝醉了,不是故意的,但他依旧抬头看傅怀辞,和他说:“你应该习惯一下我们现在的关系。”
傅怀辞站在床边,低着头看他,突然问:“什么关系?”
于周想说前任关系,但最后说的是:“朋友。”
傅怀辞不留情面地和他说:“谁要和你当朋友?”
于周愣了一下,接受了他的意见:“好吧,那陌生人就更不能这样了。”
话音刚落,傅怀辞突然捏着他的脸让他抬头。
力气有点大,于周突然想,除了在床上,他以前不会这样凶的。
于周握着他的手腕,要把他的手拿开,下一秒傅怀辞抓住了他的手心。
“戒指呢?”傅怀辞看着他红肿的无名指,不知道于周用了多大力气才把戒指拖拽下来,指根都有些泛青了。
于周也是要把戒指拿下来时才发现,它已经有些摘不下来了,所以他晚上用了不少方法,好在最后还是顺利拿下来了。
“摘掉了。”于周回答他。
傅怀辞的力道突然轻了轻,指腹小心地摸着他肿着的指根,问他:“丢掉了吗?”
“没有啊,”于周和他说,“挺贵的呢。”
“打算怎么处理,”傅怀辞想到对方勤俭持家的好品质,问他:“卖了?”
于周并没有做过这个打算,但确实行得通,于是他和傅怀辞说:“我考虑一下。”
小夜灯的暖光打在傅怀辞的脸上,于周看着他沉默。
过了一会儿,傅怀辞脸上的光影暗了暗,他低下了头,于周看着他抬手,捏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转了两圈,用了些劲儿摘了下来,指环在他手心滚动了一圈又落下。
接着,傅怀辞把它递给自己,和他说:“要卖就一起卖了吧。”
于周眼神偏开,没有把戒指接过来,背对着傅怀辞躺下,和他说:“我不要。”
“明天给你发典当行的联系方式。”傅怀辞没有接受他的拒绝,离开房间之前依旧把自己的那枚戒指放在了他的床头。
身后的关门声响起,脚步声渐渐离得远了,于周慢慢翻了个身,睁眼看着那枚放在招财猫脚边的,傅怀辞不要了的戒指。
戒指样式偏素,没有大大的钻石点缀,用的是一圈细钻,是傅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