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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折。

所以他就是脾气很好,因为这个世界就他爹的对他太好了。

一个很标准的,蠢狗富二代。

空气中还有着楼下的噪音余韵,却诡异地让人感到要死掉似的安静。

一滴汗水滑落的轨迹惊醒了江帜雍。

他眼角痉挛了下,忽然觉得,凭什么?

凭什么他吃过的苦邵乐不用吃。

江帜雍一开始想的是,既然劝不动,那让邵乐吃点苦就回头,及时止损就可以。

现在却开始想,就算回不了头又怎样?!

邵乐的人生都如此一帆风顺,那么有点波折又怎样。吃点爱情苦头又怎样,为一个男的要死要活又怎样?

也许乔谅这种工于心计的冷脸死装捞金男的出现,就是老天要打破他这虚幻的幸福人生,给其增添一丝动荡的风味。

这是他的命。

活该的。

江帜雍眸光一动,蓝色眼眸一侧望向一旁虚开的门。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里夹着一支细烟,一端在光线下有些微微的洇湿深色。

刺青如火苗舔舐他的骨节。在昏暗光线中愈发衬出他出尘的优雅。

可以想象在避人耳目的阴暗空间,乔谅那张白净帅气的脸上会有怎样无所谓的讥讽神情。

他黑发茂密,会凌乱落在单薄的眼皮。泪痣会如雨滴般在阴影中往下坠。

他那何其虚伪的、让人无法忍受的、恨不得去揭穿的清冷目光也许在某个瞬间和他的视线有交叉。

只是江帜雍不知道。

他莫名感到耳孔发热。

这热是活生生的、会攀爬的、极为可怕的。很快就让人不得不厌憎起来。

江帜雍喘着气,用力扯开邵乐的手指,又用力地推开他的肩膀。

“我男朋友有没有忍我,我不知道。”他忽然道,“我看乔谅才是忍你很久了。”

邵乐一愣,金发在楼下忽然爆裂起的巴士刹车声飞扬起来,他看着江帜雍转头就走。

他没有拦,只是忍不住狗叫起来,“你就是因为自己不幸福,所以觉得我也不会幸福!”

江帜雍脚步一顿,转过头,深刻眉目凌厉。

“那就打个赌吧。”

他的声音压低,在喧闹中几不可闻。

“我就是很了解他这种人。”江帜雍说,“比你这个男朋友了解得多。”

“比如——你看不出来吗?你的大主唱想跟你分手。”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光影闪动,阴暗得过分,“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了。你碰他一下他躲一下,他根本不想和你待在一起。”

邵乐看着他。

两个人无声中对峙。僵硬,空气仿佛凝滞。

江帜雍再接再厉,“不信?”

他薄唇扯出一个笑来,黑发黏在额角的凌乱,蓝眸闪动。江帜雍感到难堪,感到狼狈,这一切让他无比暴躁。

他压低声音,确保乔谅不会听到。

“去牵他的手,去亲亲他。”

脑海中又闪回乔谅那张脸。

黑发,白皙的皮肤,直挺的鼻梁和眼睑下的泪痣,以及最不可忽视的,冷淡表情。

越是这样强大,越是坚不可摧,越是清贵、颓靡、高不可攀,越是容易让江帜雍回想他的虚伪。

那双淋漓寒冽的凤眼看似无情,实际上全是静默中燃烧的野心野望,全是要往上爬的激烈冲动,对世人的刻薄冷视和玩弄了也不会愧疚的讥讽,像是被封印在冰层下的火焰。

他如此恶劣贪婪,怎么好意思端坐神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