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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容会掐着他的脸往上兜着捏,虎口抵着下巴,指腹掐着两侧。

他要用这种方式挤开乔谅的嘴,给青春期这不吃那不吃的乔谅喂东西。

乔谅不吃食堂,食堂桌面油腻腻,饭碗都没洗干净,重油重盐,他觉得很糟糕;也不吃小卖部,因为很贵又不健康,他非常嫌弃。

这些东西,根本配不上他。

乔谅觉得自己应该吃杂志上的鳗鱼、澳龙、三文鱼、鱼子酱,越贵越好。

但是乔容哪有这些给他。

他不这么强制他吃饭的话,乔谅这种死装还倔驴的脾气,饿死都不会说一句。

后来就微妙地……形成乔容单方面的,偶尔的习惯。

雨声淅淅沥沥,闷沉砸在窗户。

乔谅回神,皱眉仰头往后。骨节分明的手握着邵修友手腕往外拉,黑眸凝固古怪,冷静提示,“适可而止。”

邵修友怔怔低头,摩挲了下指腹,轻笑:“好的。”

乔谅的思绪重回正轨。

和邵修友这样的豪门影帝公开,的确带来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乔谅猜测,之前他拍银杏树叶发的那条微博里面,应该就有一条评论来自季疏礼。

季疏礼是他的老师,在乔谅高中的时候给过他一些帮助。

当然,比起教授,他现在有一个身份更加有用。

据沉阳前线发来的情报,他可能是薄言的小叔。

乔谅扭头看着窗外的雨。

雨越下越大,现在都还没有停,连窗户上都有了一层灰蒙蒙的雾气。泥泞的声音不绝于耳。

乔谅记得大学的时候,薄言曾有好几次提到自己的小叔。

薄言家境显赫。

但像他这样显赫的家庭,也往往存在一些问题——比如说,没有爱。虽然爱不值一提,但的确不能没有。

薄言父母是商业联姻。他的出生并不受期待,也并没有得到多少喜爱。

据说他的母亲强势掌权,心狠手辣漠视人权;而他的父亲具备秩序性极强的强迫症——从小对薄言的礼仪规范、学习成绩、交友,甚至一餐饭咀嚼的次数都有极其严格的约束。

薄言本人不曾提起,但江柏川却以开玩笑的态度说过。

薄言上学的时候是必须全科目第一,包括艺术、音乐、体育,综测。一旦被赶超,就会根据赶超的分数定下薄言要在众目睽睽下跪下挨的鞭数。

一直到大学都依然如此。

专业课、竞赛,等等。只要是两个专业有重合的课程和竞赛,乔谅理所当然地超过他。

想必薄言因为他受过不少鞭子,蒙过不少羞。

不过,那怎么了。

太过优秀,并不是乔谅的错。

那些鞭子、火辣的痛意以及羞辱,都没能让薄言压过他,因为乔谅天生就是这么厉害。

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乔谅猜测幼时的薄言对小叔理所当然有着向往。

他偶尔提起季疏礼的时候,会表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

其一象征幼年的自己,对具备优良品德和社会崇拜的小叔有着仰望和濡慕,因其和父母人格的强烈对比,而向往成为季疏礼那样的人,或者……

希望拥有季疏礼那样的父亲。

另一方面,长大后的他却也不能理解季疏礼的行为。他被父母完全同化,认同了家庭的阶级分化。对季疏礼带着一种不能认同的微妙轻蔑。

因为季疏礼的确还算个好人。

他会支教,也会去世界各地采风,大部分时候,他知识渊博,善良仁德,对待任何人都谦逊有礼。是十分受尊敬的教授。

他追求的是社会地位上的尊敬,即德高望重,而非金光闪闪的财权。

雨声隔着玻璃,模糊地砸落在乔谅的耳边。

乔谅还在沉思。

思考的时候他表情会显得更冷,黑眸镇定。哪怕被邵修友抱着脑袋擦头发,擦完把发丝吹得扑在脸上乱飞,都没有打乱他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