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蕊微微撇嘴,与应姨娘道:“这种人家?,去了便是给?人做受气媳妇的,也只有姨娘会觉得是什么好亲事了。再说了,还?是去做继室,又不是发妻,有什么值当高兴的?”
听到谢蕊话中的冷嘲热讽,与明摆着的不甚满意,应姨娘只觉她的脑壳是坏掉了。
这门婚事在应姨娘看?来,是再好不过的了。
杨家?可是世家?名门,前面已经去世的老家?主,这位杨大公?子的祖父曾经官至太尉。
那可是三公?之一的朝廷重臣呢!权势地位自不必多?言,只单单说,杨家?世代为官为爵,家?业不晓得有多?丰厚的。
今日甫一听到这门婚事时?,应姨娘心中,对卢宛破天荒生出些感恩戴德来。
这位新主母虽小小年纪便心机深沉,像是个面慈心狠的笑面虎,教人有些畏惧暗恼。
但到底是世家?望族教养出来的名门贵女,心胸开阔,一点都小家?子气,竟不计前嫌为蕊娘寻了这样一门好亲事。
她细细打听过了,这位杨大公?子是主母亲自择定的,主君那边也点了头,如今只等杨家?上门下定,过了明路。
在应姨娘看?来,杨大公?子难缠的继母与继弟根本成不了什么气候。
那位杨大公?子占着杨家?嫡长子的名头,循着礼法律令,将来杨司空死后?,杨家?大半产业都是他的。
他那三个仗着后?母偏袒便痴心妄想的弟弟,若是自己不出人头地,将来不过是些打秋风,要腆着脸过来攀附的宗族亲戚,有甚可怕的。
谢蕊无语凝噎望着应姨娘面上难掩的强烈兴奋,真是服了她了。
父亲在世便闹着分家?析产,世人皆会耻笑。
所以,当初杨司空病榻前,杨家?四位公?子要分家?之事,才会一度沦为京中笑柄。
而杨大公?子如今才十九岁,他爹杨司空还?能?活三十年不止。
也就?是说,若她真的嫁到杨家?,还?要在跟丈夫交恶的继婆母手下待几十年。
她还?要面对三个显而易见跟她不对付的妯娌,两个与婆母妯娌同仇敌忾的大姑子或是小姑子。
姨娘真的觉得这杨家?可嫁吗?
见谢蕊望着自己,目光愈发复杂难看?,应姨娘不禁有些不服气。
她匪夷所思?劝道:“姑娘眼睛高,如今竟连杨家?那种门第?都瞧不上了,可也该照镜子瞧瞧自己是什么东西,你又不是太太生的嫡小姐,摆什么高贵的架子呢……”
看?到谢蕊闻言,沉了面色,目光愈冷地瞧着自己,应姨娘梗着脖子,仍旧觉得自己说得没错。
“这世上哪有美?玉无瑕的好事?杨家?已是姑娘能?攀得到的最好的婆家?,依我看?差不多?得了!再多?强求便过分了!”
见谢蕊神情漠然,起身便要拂袖离开,应姨娘知道她这是厌烦极了自己的絮叨。
但不死心的应姨娘,却仍旧追在谢蕊身后?,唠叨劝诫:“嫁到破落人家?里姑娘倒是能?掌管全?家?,可那家?掌起来有什么意思?,享用不了体面尊荣,锦衣玉食的日子,姑娘能?过得了吗?姑娘什么都想要尽善尽美?,可也要瞧瞧自己是甚模样……”
谢蕊烦应姨娘烦得不行,偏生此人是她的生母,与她同住一个院子,而她如今又被禁足。
关上房门,将应姨娘琐碎聒噪的声音一道关在门外,想到方才得知的那门婚事,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