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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安院。
听到战战兢兢的女使的回?禀,谢老夫人面色难看地摔碎了手中的杯盏。
瓷器被丢掷在地上,所?发出的清脆的破碎声,让房间中的几人,都噤若寒蝉地沉寂下?去,一室寂静。
在落针可?闻的房间中,不晓得便这般过了多久,韦念意望着面前的谢老夫人,伸手为这气得有些轻颤的老妇人抚背顺气,出声安慰道:“母亲,您莫要生?长嫂的气,长嫂也是为璟儿?考虑,一片拳拳的舐犊之情……”
听到韦念意这般感慨地说着,谢老夫人却仿佛被火上浇油一般,愈发又悲又怒,悲从中来。
方才听闻那几个自玉衡院回?来
的女使仆妇,战战兢兢说起卢宛那个小丫头片子,竟拿芊娘来驳斥讥讽自己,谢老夫人心中,如吃了黄连一般,有苦说不出。
这样一把年纪,竟教一个不到双十年岁的小丫头片子如此不留情面地讽刺,谢老夫人实?在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心中悲痛。
谢老夫人忍不住想,自己生?平何曾受过这种委屈,但偏生?如今卢宛那个小贱人怀着孩子,自己半分奈何不了她。
气极了,但却无可?奈何的谢老夫人,只能不断摔东西,然后在终于疲惫下?来之后,让房间中所?有人都离开。
此时此刻,她只想一个人安静片刻,不想听到任何虚弱无用的宽慰。
对卢宛的怨恨,对大儿?子如今仍旧未曾醒来的担忧,教谢老夫人觉得甚是乏累。
被精疲力尽的,伤心的谢老夫人同样赶了出去,站在门外,韦念意面上虽有些担忧与难过,但眼底却划过一抹幽深阴沉的得意喜色。
在谢老夫人身旁的嬷嬷的劝慰解释下?,韦念意轻轻摇了下?头,微有些蹙眉,仿佛并不曾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瞧着面前的嬷嬷,韦念意担忧地对她道:“我无事,只是忧心老夫人,今日生?了这样一场气,对病情恐怕有害无益……”
顿了顿,韦念意望着面前的嬷嬷,继续道:“今日我便先回?府了,老夫人那里,你们且多上些心。”
听到二夫人这般吩咐,对老夫人甚为担忧的模样,嬷嬷虽然心中对这位二夫人今日的所?作所?为,尚还有些怀疑与诧异,此时此刻,却也不曾表露出来。
对面前的二夫人敛祍礼了礼,嬷嬷循着规矩,仿佛甚是动容地恭敬应道:“二夫人的话,奴婢都记下?了,奴婢定会?照顾好老夫人的,还望二夫人放心。”
望着面前的嬷嬷,韦念意抬手,用帕子拭了下?眼角,黯然怅惘地点了下?头,不再言语。
待离开长房府中,乘轿回?到了自己家里,行至自己院中,方才一路上,一直用手中帕子,时时擦拭着眼角的韦念意,神色冷淡平静地收起帕子,径直走进房中。
坐在桌案前的绣墩上,慢慢饮着女使方才斟好的温茶,忽然想到什么一般,韦念意抬起眼帘来,看了一眼身旁侍候的女使。
面上流露出几分带着深意的,柔和?的笑?意来,韦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