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自己的身体,成了那些小人的登天梯。”
这真的是鲁厂长的肺腑之言了。
估计他在组建这个厂子的时候受到了很大的压力与严酷的对待。想一想,他竟然是知青动用家里关系把他保下来的,也就是说当时点头的那些领导都没有办法,或者袖手旁观。
“那,鲁厂长,您知道当初是谁举报的您吗?”白清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您也知道,我做衣服还不错,在广城就成了出头鸟,差点儿出事。等回到家里……指不定还会遇到什么呢。我想,您的经历或许我可以借鉴,能够成为我的经验。”
鲁厂长沉思片刻,伸手摸了摸兜。
陆向阳递上一包烟,鲁厂长苦笑着接过来,“嗨,大前门,不错。”
什么不错啊,三毛多钱的烟可算不上什么好烟,但是看鲁厂长困窘的样子,陆向阳只是笑道:“我带着烟也就是为了一些应酬的,这包烟就送给鲁厂长吧。”
“那怎么好意思,我抽一根就好。”鲁厂长连忙推让。
“鲁厂长,”白清霖按住了他的手,“您看不出来吗?我们是想让您多说点儿经验呀。”
鲁厂长又开始叹气,他点燃烟草,缓缓地吐出烟雾,“并不是所有领导都一心为民的,他们嘴里口口声声说为人民服务,其实……呵呵。”
在尼古丁的缓和下,鲁厂长说出了自己当初的经历。
村办工厂并不会让人看好,上面会以占用农民种地时间为理由各种拒绝。甚至还说出不能让农民一心向钱看,如果农民都去工厂赚钱了,那谁来种地?他们没有粮食吃怎么办?
反正是经过多方拉锯,村办工厂才会季节性的生产。就算知青也必须要在农忙的时候去下地干活,哪怕干不了活儿也得跟地里待着,而不能去工厂里“享受”。
鲁厂长提议这个村办工厂上面已经通过了,结果被其中一个领导用各种匪夷所思的理由把他举报了。等他回来才发现,工厂早就建成,那个厂长还是举报他的领导的外甥。
最让鲁厂长没想到的是,当初也是曾经和他是同学的领导鼓励他,劝说他让他去尝试做民办的。但等自己把这一摊子都弄好,却……
当然,那个领导没吃到什么好果子,这个外甥也被驱离了工厂,由鲁厂长亲自担任厂长。
但那是长达半年的拉锯战,在看守所受尽了折磨与屈辱的鲁厂长万念俱灰,压根就不想参与这些事了。
也是那群知青们,轮流上门安慰劝说,才让他重新走出来。
仓库里面瑕疵布确实不多,帆布这种十分结实的布本身就很难出什么问题,顶多就是机器摩擦导致布匹头尾产生磨损,或者染色拿回来晾晒发现不怎么均匀之类。
可这并不影响帆布的销售,篷布也不会关心哪里染色好看不好看之类。
“一般有瑕疵的布匹会被各个大队零散买走,虽然帆布贵,但是购买帆布又不需要布票。哦,帆布包是需要的,帆布用不着。不太好的瑕疵布各个大队也会拿回去做篷布,或者当床单子啥的,反正就是洗起来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