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只是一瞬。
肖森察觉到他的手反被抓住手腕,对方的手劲很重,他抬眼,困惑望向江禾。
江禾此刻已经彻底清醒,她望着肖森,目光在黑暗里极为湛亮的,她说:“肖队长,我们试过几次了?”
肖森不答,他深邃的眼眸中,柔意如星光弥漫,另一手抚上江禾脸颊,抚去她面上尘屑,“是因为灰鼠?”
江禾摇头,“因为你。”
社综再遇肖森后,她就一直觉着这位肖队长和她印象中的肖队长有点不太一样。
但是她又说不上对方什么地方古怪。
但就在刚刚,昏然一睡之际,仿佛突然开窍了般,她把肖森的古怪反应用一条线串联了起来。
如果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呢?
如果不是第一次发生,肖森才会说高墙不会轻易开启,但他又对高墙的状况极为熟悉。只有不是第一次,他的行为才能说得通。
因为这样的事情出现好多次了,灰鼠才会知道那么多,并说“试过很多方式也杀不死哭丧鸟”。
肖森不答,江禾轻声道,“没有一次成功过吗?失败的原因是什么?你说出来,我们一起总结一下失败的原因,说不准这回能找到突破口。”
肖森笑了笑。他就知道,她这人从不放弃,哪怕知道失败了无数次,也绝不会气馁沮丧。
他摸她头顶,“睡吧,先休息一会。”
肖森不说,江禾的却明白了,失败过很多次,但那些失败的原因想必都一样,那就是打不过。
只有打不过,才无法总结失败的原因。
彩鹤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了江禾跟肖森的身影。
他们两个竟然把他留在这里,自己先跑了,当他贪生怕死吗?
他噌地起身,快步朝矿道尽头冲去。
深渊的岩壁下到一半,江禾听到有人喊她,她顺着声音来源望去,看到了上次为她领路的红红。
她一脸不善,显然对能再看到江禾这事感到非常不耐烦。
“你又来找死啊。”红红双手抱胸,打量江禾,“跟我走。”
“红玉。”江禾跟在她身后,轻轻呼唤她的名字。
红玉的脚步顿住,她沉默片刻,轻声问,“你记起来了?”
“嗯。”
红玉呢喃,“对不起。”
跟江禾不一样,她一直有记忆。
她日日困在那天飞龙号上万战士自杀的画面里。
她本来只是想把心爱的少年郎挽留下来,从没想过要让天龙号灰飞烟灭。
她是虫族皇女,要战就战,想爱就爱,随心恣意,才不需要用这样不入流的方式毁灭敌人。
更何况,那可是她心爱的少年郎。
“和你没关系。”江禾问她,“你见过蓝虎吗?”
“我离不开这里。”红玉没有失去记忆,但她也被困在深渊里的夹缝中,每日在这里穿梭,不见天日。
“蓝虎生了个孩子,是个女孩,蓝虎给她起名疾风。”江禾道,“那个孩子是我接生的,出生时是虫族幼婴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