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冬连拍两张,换了个角度,抬手让他过去点。
他个子高,不用刻意找角度都能直接屏蔽周围的路人。
镜头里的张星序没什么表情,琥珀色眼眸沉静得像一潭秋天的湖水。
头发有些遮眼,嘴唇轻抿。
镜头前人来人往,他穿过人群注视着她。
商业街的热闹冲散了他以往的冷冽,仿佛沾染上烟火气后,将半只脚踏进了人间。
照片抓不出他身上这种微弱的变化。
闻冬横过手机点开视频录制,刚想让他笑一笑,他却突然朝自己走来。
距离不断拉近,他错身避开人群走到她面前,眉宇微紧。
“你脸怎么肿了。”
他小幅度歪头去看她侧颈,指了下,“脖子也是。”
闻冬闻言抓了抓,又抬起肩膀去蹭,“你别说,还有点痒。”
“这个季节已经有蚊子了吗?”
她掐断视频调转摄像头,看到自己下颌红了一片,惊恐地去看夹在臂弯的奶茶,眼眸瞪大,“张星序!你往里面加花生了?!”
于是计划临时更改,打车去医院。
闻冬本来只想去药店买点药,被张星序一句“你医保能攒着买房?”怼得哑口无言。
她发现他话虽然不多,但有时候那嘴真挺毒的。
她还说不过他。
等闻冬想起之前那个把自己笑醒的富二代梦境,人已经在医院检查室做点刺了。
“我就说这两天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那个梦果然是反的。”她右手握拳锤腿,转头看护士拿出点刺针,脸上那股愤愤劲瞬间消失,“这……这是要扎我啊?”
护士说:“不痛的,放轻松。”
说完没给她任何准备时间,直接刺了下去。
闻冬双眼紧闭不敢看。
张星序起初建议她抽血检测,闻冬说什么都不愿意。
这才被抓过来,没想到这边也要扎针。
尖锐的刺入感虽然很快消失,但一连扎了二十几下,闻冬觉得自己有点理解紫薇了。
护士让她等待十五分钟。
闻冬点点头,拉着嘴角觑了眼手臂。
又心如死灰闭上。
“张星序。”她喊他名字。
“你说。”张星序挎着她的包,站在旁边跟个守卫似的。
她睁开眼望着他,“你觉得我现在能喝可乐吗?”
张星序:“想都不要想。”
闻冬欲哭无泪,肩膀塌了下去,背也驮着,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怎么说吧,这事是你对不起我。”
张星序承认:“是我对不起你。”
“你想怎么解决?医药费和打车费我来承担。”
“那些都是次要的。”闻冬哀怨看他一眼,目光落到自己滴满溶剂的手臂,“我这手啊……今天被扎这么多下,以后是提不起锅了。”
她说得夸张,张星序却立马懂了她的意思,接话:“我可以做饭。”
他想到什么,觉得应该提个醒:“但不保证好吃。”
“这有什么,你按照我出的教程来,绝对好吃。”
她计谋得逞,脸上重现笑容,“你想要什么颜色的围裙,我送你。”
“不要粉色。”
“那黄色好了,我那个小黄鸭你觉得怎么样?给你整个同款。”
张星序问:“有黑色吗?”
“黑色?”闻冬绷了半天,耸着肩膀笑了出来,“你知道穿黑色围裙的一般是哪两种人吗?”
“第一种,屠宰场的杀猪匠。”
“第二种,短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