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空气重新涌入我的胸腔，我狂咳不止，头晕到差点晕过去。

我哥抱着我，哄小时候的我一样，轻轻抚摸我的头发。

“没事了，”他亲吻我的额头，“小野，没事了。”

我抬起手抱住他，把脸埋在他怀里。

我哥又哭又笑的，他向我道歉，跟我说：“对不起小野，哥只是太怕你不要我了。”

无非就是这点事。

这么多年，我哥一定经历了很多的失去，所以极其缺乏安全感。

他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在试探我，想知道我会不会离开他。

真傻啊。

我怎么会离开他？

我们从一开始就是连在一起的。

重获新生之后的我紧紧抱着他，仿佛回到了我们还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

那个时候我们的眼睛还没睁开，却已经有了彼此的陪伴。

我知道对我哥这样的人，语言上的任何承诺都是极其苍白的，要是他能相信，就不至于闹成今天这样。

又是自杀，又是吓唬我要杀我。

他需要的是我长久的、坚定不移的陪伴。

我抽出纸巾给他擦了眼泪，然后小心地从他身体里退出来。

在我给他清理身体的时候，他一直用手指轻轻摩挲我被他勒出了一道红痕的脖子。

“没事。”我说，“以后也没事。”

他对我笑，然后像个小孩似的，让我帮他把衣服穿好。

都收拾干净，我打开车窗，清新的空气漫进来，我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

“你还要去看看吗？”我哥指了指福利院的方向。

“不去了。”我说，“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在你这里也应该翻篇了。”

我下车，绕到另一边给他拉开车门，在他下车后，主动拉过了他的手：“我现在在你身边，以前的那些事，你想说就说，不想说我们就不提。你想对我怎么样，就对我怎么样。”

我哥站在车边，太阳有些晃了他的眼睛。

他眯起眼睛笑，好像又变回了我们刚重逢时的那个他。

“小野，我饿了。”

“走吧，吃饭去。”

我们干脆就这样牵着手，穿过这荒芜的小公园，穿过一条小巷，路过我们生活过的福利院，朝着不远处的餐厅走去。

我哥心情似乎很不错，一路上没怎么说话，但步履轻盈。

我以为真的就这么翻篇了，以为他就此总算可以安心了。

却没想到，那仅仅是我以为而已。

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哥也没那么容易就放下心来。

“小野。”走在路上，他和我十指紧扣，“你上大三那会儿，有一次我晚上去看你，绕来绕去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你，最后在篮球场看见了。”

他轻声对我说：“那天晚上，篮球场都没人了，只有一盏不怎么亮的灯，在一个篮球架下面，你跟一个男生接吻。”

他停顿了一下：“我当时嫉妒得差点把自己手指给咬断。”

我用力握了握他的手：“你要是早点现身，我连初吻都只能是你的。”

愚蠢的我以为这是一句浪漫的宣言，却没想到，对于我哥来说，这再次刺激了他脆弱的神经。

第57章

我以为闹剧就到此结束了，我哥总算和我表明了心意，也不管那什么狗屁伦理道德了。

吃饭的时候，他一直在给我讲我大学里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