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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一样的溺亡,人们当然会挣扎,或是安之若素,或是丑态毕露。

人性会在生死的一瞬间淋漓尽致地展现,巨大的生命力和磅礴的死亡碰撞在一起,激起永恒的命运火花。

死亡是无法避免的,永恒的真理只有一个:那就是世上一切活着的东西都有消亡的一日。

这就是命运。

人会死去,但精神会永恒在诗歌之中。

路德维希的诗歌因此获得了非同凡响的力量——

诗既可以像死亡一样可怖又安宁地予以终结的吻痕,又可以像新生一样可喜又心悸地按下伊始的指印。

但路德维希无法理解,为什么人们可以对死亡避之不谈,明明他们所有的恐惧都可以归结为对死的恐惧。

人们在死亡这样不可战胜的敌人面前,竟然选择了闭上眼睛,假装死亡不存在。

这是错误的。

人们难道不知道死亡就像空气一样无所不在。即使闭上眼睛,捂住耳朵,死亡也会透过皮肤,被呼吸进人的躯壳中。

可以说,死亡就是生命的一部分。

路德维希从不追逐死亡,因为无需追逐,死亡早就与每个生命相伴相随,所以他只说他追逐一缕未知的风。

那才是诗人现在的愿望,看见命运,拥抱命运,进而拥抱——永恒。

虽然他选择的方式是见证人们的死亡,一种不祥而奇异的方式。

但那一定也是因为他想要把所有人的死亡和永恒紧紧相连在一起。

这样的话,人会获得永恒的终结,他们不再是短暂的萤火,而是永远闪耀夜空的繁星。

诗人在心里高呼着:不要让我失望啊,奎德和阿莫斯。请让我注视你们,直到写下永恒的诗篇。

温迪能察觉到路德维希又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事了,他不耐烦地开口打断了诗人的思绪。

“不说这个啦,路德维希。你还答应过我,要帮我找人呢,快点行动起来啦!”

“……好了,好了,温迪。别拉我袖子,也别拽我头发,我现在就动啦。”

此时,塔尖下两层的风中传来清脆的破碎声,塞莱斯特被阿莫斯撞倒在地。

她手上的花瓶就像花瓣一样散开凋零,像冰凌一样碎片铺地到处都是。澄澈的雪山水从瓶中解放出来,顺着雕花地板的纹路,勾勒出地砖上花朵的纹样,就像开出了一朵水做的花。

而真正的花束被塞莱斯特捧在手心上,洁白的花瓣上停留了被碎片划伤的血珠。血从细致的纹理渗透,花被染红了。

“我很抱歉,西塔。”

阿莫斯从拐角处上楼的时候太过匆忙,以至于没有察觉迎面而来的金发少女。

她愧疚地把西塔扶起来。她可爱的后辈,看上去永远是那么乖巧和惹人怜爱,跟那个出言不逊的大诗人一点也不一样。

“我没事的,阿莫斯前辈。”

塞莱斯特本来是可以躲开的,但是没有这个必要。她不怕疼痛,只怕没有达成她的目的。

这次她幻化成了西塔古恩希尔德的模样,成为了金发蓝眼的新神官。这是为了潜入高塔调查迭卡拉庇安,而多亏阿莫斯,调查还算顺利。

虽然神官团体一向自视甚高又孤傲排外,但阿莫斯与大多数的神官都不一样。

她太纯粹了,她只考虑如何侍奉神明,而为了更好地满足神明的愿望,其他神官的力量也是必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