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吟游诗人我可没这么说,”巴巴托斯佯装苦恼地皱起眉毛,“但如果你想知道真相,去就查查蕾雅吧。但是,你可别吓到她。她是个好孩子。”
“……刚才你说,如果我想知道真相。你的意思是难道有人不想知道真相吗?”凯亚很敏锐,因为他习惯在自己的谎言里藏真话,所以他多多少少还有些洞见他人言语的才能。
“诶,谁知道呢?”巴巴托斯拖长声调装傻着,他转而问了凯亚一个问题,“凯亚,你认为对于骑士团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真相还是一个不会伤害所有人的谎言?”
凯亚垂下眼睛,冰蓝眼眸的深处像是在酝酿一场暴风雨。
“温迪,你是什么意思?”
迪卢克不太理解,他所见的骑士团永远站在正义的一方。他想了一会儿,“如果为了保护市民,更好守护蒙德城,那么谎言也在所难免,但是这绝不代表骑士团不想知道真相。”他说得那么理所当然,迪卢克从未怀疑过。
凯亚拉了拉迪卢克的袖子,他是很想告诉迪卢克骑士团背后的那面。不过,就算他说了,也改变不了什么。还不如让迪卢克永远热忱,他就是骑士团燃烧着的光明。
“……那么温迪,对于你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凯亚抬起头问巴巴托斯,他和迪卢克都深陷其中,凯亚无法否认谎言,他没有谎言就无法存活。可骑士团呢?谎言果真只为市民服务,如蒲公英的誓约一样,无暇无私吗?
“找寻场外服务也太犯规了,”巴巴托斯不满地嚷嚷道,“不过,谎言和真相,我都不是很在乎。毕竟我是自由之神,又不是什么真相之神。”
“重要的是你们,你们到底想要怎样的自由,是谎话连篇却梦幻的自由,还是太过真实却残酷的自由——不管你们怎么选,我都会为人类弹奏乐章的。”
“即使……自由里面充满了人类的私心也没关系吗?”
“是的,”巴巴托斯双手撑着下颌,露出了一个很漂亮的笑容,“自由……同样也是人类的私心,难道不是吗?”
他指了指面前的两人,接着说道,“一个人是无拘无束,两个人是互不干扰,三个人才是自由自在,是在规则下平衡又美妙的自由。骑士团建构了现在的规则,虽然这话由我说来有些奇怪,毕竟自由之神给人的印象就是完全不在意规则的那类神呢。”
巴巴托斯从沙发上起身,骑士团可真是吝啬,他们只用茶水来招待客人,而不提供蒙德最醇厚的美酒。“但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规则,同样也没有完全的自由。我相信你们也清楚这点,我聪慧的子民们。所以,尽情去苦恼吧,然后努力吧。放心,你们的一路永远有自由的风相伴。”
“诶?这么不负责任,作为神明真的好吗?”凯亚吐槽着,但是想到对方可能是那个消失了几百年的巴巴托斯,突然又觉得很合理了。
“责任什么的,你去隔壁找岩王帝君老爷子说吧。”巴巴托斯打开了窗外,阳光一下子照亮了室内,从窗户外吹来的风,让他绿色的披风像是水波一样起伏着,“我要走了,朋友们。伟大的吟游诗人,可是很忙的。”他转过身,帽子上的塞西莉亚花被风吹得绽开了笑容,“迪卢克,我之后会找你喝酒的。就这样,拜拜咯。”
“遇上什么难事,就在心里呼喊巴巴托斯的名字吧。我一直都在。”
青色的少年坠入风中,凯亚一个箭步上前。窗户前没了少年的身影空落落的,他往四周一扫,哪里都没有少年的影子。在楼下站岗的骑士,意识到了楼上的目光,还抬起头奇怪地看了凯亚一眼。显然,他一点不知道自己头顶上刚有位少年坠了下来。
凯亚转过身,看着还陷入沉思的迪卢克,“现在我相信他就是真正的巴巴托斯了。”
他的兄弟讨人嫌地板着一张脸,假正经地说,“你知道了就好。”迪卢克总算是扳回一成,这下他们相信他不是在编故事了吧。
凯亚绕过沙发,将茶具收到抽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