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落下一吻,道:“做完了再说。”
桌子上的折子书本落了一地,冲撞声与低喘声交杂着,图南全身都透着薄红,看上去十分好吃,钟沂逍的舌苔舔过他的背脊,惹得图南身体细细发颤。
图南轻细的叫道:“你再重些。”
钟沂逍“嗯”了声,重重的埋了进去,桌子随着激烈的动作挪了位,钟沂逍将他抱起来,抵在了墙上,他重重的吸舔着他的唇舌,让他几乎喘不过气,身下快速的进出,快感一波一波的袭来,图南连让他慢下来的话都碎成了呻吟。这么激烈的后果就是,图南再醒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好久。
他趴在将军的怀里,已经被洗干净了,将军靠在床头看书,瞧见他醒了,将军低头吻他,舌尖渡进来一粒东西,甜味儿化开在口里,那是一粒小了一圈的松子糖。
图南将脸贴在他的胸口,玩起了他的衣带,咬着糖,含含糊糊的说:“阮……我父亲来了一趟,让我劝你交兵权。”
钟沂逍:“不必理他。”
图南摇了摇头,说:“他让我劝你把虎符交给淮王。”
淮王是五皇子
钟沂逍:“……”
他合上了书,皱眉道:“皇帝的身子现在一日不如一日,可迟迟不立储君,皇子着急也是正常的。”
就他回京这么长时间,凡是有野心的皇子或多或少的都来接触过他,最慷慨的皇子许给了他半壁江山。
有意思的是……阮昌杰不是个纯臣吗?
钟沂逍:“南儿,你怎么想?”
图南不懂这些,他也懒得去琢磨这人间的事,日日不是跟年纪不大的燕妙妙出去四处玩儿就是在家里等钟沂逍。
他想了想,道:“那阮……”
他改不了口,也就不想改了,续道:“阮昌杰是个伪君子。”
钟沂逍“嗯”了声,哄孩子似的哄他:“日后离他远些,这世上有些人只想自己,他自己觉着自己是善的,就这么骗自个儿,骗着骗着,自己就深信不疑了,于是他做什么都是对的,做什么坏事都心安理得。这样的人,一辈子改不过来。”
阮昌杰觉着自己是个纯臣,不为权势折腰,所以牺牲一切都在所不惜,他也不后悔,因为他觉得那是对的。
如今一届清流也站了队,他也不会觉得自己是错的,他是为了百姓,他甚至会屈尊找阮馀这个他早已断绝父子关系的儿子,只为了自己的目的。
图南不怎么高兴:“我离他远些就是了,这回叫燕妙妙将他扔出去,燕妙妙不敢,我只能在那儿听他吹胡子瞪眼的跟我讲了一通道理。”
他这样子真是可爱极了,钟沂逍将他往上抱了抱,咬着他的嘴缠绵的亲了会儿,闭目说:“南儿,匈奴已经打过嘉峪关了。”
图南没吭声,他知道钟沂逍要说什么,闭着的眼睛里有泪意,他听着钟沂逍说:“过几天我就回边关了,你在长安等我,我夺回嘉峪关就回来接你。”
这回,图南轻轻的“嗯”了声。
图南没闹,钟沂逍也没预料到,他睁开眼睛,看见图南眼角落了一滴泪,他心里一疼,吮去了那滴泪。
将军把燕妙妙留给了他,叮嘱燕妙妙遇上图南不喜欢的,直接将人扔出门,无论身份。
临行前夜,将军将他压在床上折腾了半宿,剪下他一缕头发,放进锦囊里贴身放着。
清晨将军要启程了,图南不想别离,就闭着眼睛装睡,他听见将军在他耳边说:“图南,我不知新婚之夜你为何发脾气,可我总是想和你解释,我是一见你就喜欢你。”
……
少年声音有些哑,似乎有些说不下去了,他缓了口气,说:“有些冷。”
小姑娘:“你离火堆近些就好了。”
庙外的大雨已经变小了不少,夜已经深了。
少年摇头拒绝了,去摸自己的衣裳,那衣裳还是潮湿着,没法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