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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好。

而且……她那本来应该穿鞋的地方空荡荡,已经没了脚是怎么过来的?寒冬腊月一点一点爬过来吗?

子桑点了点头,与琼鹿告别,正想叫蛮蛮,却见他从自己身后跑了出去。

蛮蛮蹲在那妇人面前,温声搭话道:“老太太,天儿这么冷,快回吧。”

那老太太没抬头,将线头在嘴里抿了抿,又往那细针上穿,这回穿得顺当,她摸索着抬起怀里抱着的裤子,凑到眼前,补起了那磨损得破了两个屁股蛋子的裤子,这样裤子多是穷苦人家卖力气的人穿的,屁股上磨损地重了,找缝穷的补补,又较“补锅盔”。

大娘没答话,蛮蛮正想再说,身后突然气势汹汹来了俩人。也没看蛮蛮,对着那老太太面前的针线篮子就是一脚,篮子在雪地上滚出了老远。

子桑和琼鹿在身后看着,并不上前,只见那少年站起了身,掐着腰挡在了来人面前,怒气冲冲地瞪圆了眼睛道:“哪来的流氓混混?欺负老人家也不怕遭雷劈?”

“少多管闲事,”其中一人上手推了他一把,将他推了一个踉跄,对着那老太太扬声骂道:“老坷垃完,脚都没了就找个地方死去, 别在我们家铺子前找不痛快,赶了几回都不走,今儿就算了,明儿你再来我们可就不这么客气了。”

说完,对着她啐了一口,骂道:“该当的绝户。”

蛮蛮气得不轻,左右看看,没找着趁手的东西,撸起袖子在地上攒巴了个雪球,对着那俩人砸了过去。

没砸着,俩人已经进了铺子,雪球砸门上了。

他气得来回踱步,子桑在几步外看着,忍不住弯了弯唇。

琼鹿正好瞧见,纳罕道:“呦,你这百年不见得笑一回,我今儿还真是有幸。”

蛮蛮走到那翻了的篮子旁,一样一样将东西捡了起来,送回了老太太跟前儿。

这回老太太终于开口了,她颤巍巍地道:“多谢您。”

蛮蛮蹲下与她平视,劝道:“您回吧,这活儿明儿干也成。”

“不成,”老太太道:“客人一会儿来取,我得给了他再回。”

蛮蛮叹了口气,道:“您都这么大岁数了,您儿女也真放心您出来。”

“儿子不知道,”老太太低头缝补着,道:“不叫他知道,他病了。”

蛮蛮问:“什么病?”

老太太叹了口气:“大夫说是风寒,他不舍得吃药,耽误了好几个月也没好。我身子骨也不争气,他还得见天儿出去摆摊给我买药,前两天他病得起不来床了,我这是趁他睡了,偷着出来做点活儿给他买药。”

苍老的脸皮褶皱仿佛画着苦难,北风吹过,她灰白的头发散了几缕下来,贴着脸颊。将线咬断,抖了抖裤子,那屁股上的两个洞就补好了,针脚细密,补得极好。

她将裤子叠好,好生放在一旁,抬头看发着呆的蛮蛮,和气道:“小兄弟,您有什么要补的吗?我闲着也是闲着,不收您钱。”

蛮蛮回过神来,垂眸默了会儿,从怀里掏出一方墨蓝的帕子,道:“您手巧,不知能不能在上边绣个字,钱我照付您。”

老太太接过帕子,道:“我不识字,您写下来。”

蛮蛮换了个方向,蹲到老太太身边,伸出手指,在雪地上写了大字。

子桑看过去,那是一个“福”字。

老太太翻着针线筐,道:“这个字我认得,是个好字。”

她的手很丑,却很灵活,不需要什么复杂的工序,一个福字很快就勾了出来,字型与那雪上的字分毫不差。

蛮蛮凑过头去看,啧啧称奇,那老太太看了会儿,道:“单一个字瞧着不好看。”

蛮蛮:“那您再绣个鸟吧。”

老太太:“什么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