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把乱七八糟的尸块修复、散出的内脏亲手一样一样装回去,把他们变成生前的样子。”楚蘅看着他的眼睛,语速缓慢地说。
缪溪愣了一瞬,后知后觉地察觉,随后哭笑不得。
他握实了那只骨节分明、匀称好看手,眼睛里盈着笑意:“我这要是松开了,就好像我怕了你了。”
楚蘅沉静的眸子看着他,没说话。
缪溪:“你明天还得上班,睡吧。”
床很大,足够三个人躺下还有余,缪溪说不松手,就真不松手,他躺回床上,舒服地陷了进去,闭上眼睛,叹息道:“回去我也换一个和这个一样的床垫。”
牵着的手隔开了楚河汉街,楚蘅只躺了个边,他侧头看他,轻声说:“你那段时间没在线吗?”
屋里空调温度低,可握着的掌心还是有点出汗,缪溪也没理,闭着眼睛说:“我卸载了,我平时不玩社交软件。”
顿了顿,缪溪懒洋洋地说:“那天我看你才注册一天。”
“嗯,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人。”楚蘅说。
缪溪轻笑了声,说:“缘分。”
他声音慵懒,清亮的嗓音有点哑,喃喃的,已经半梦半醒状态了。
这算是缪溪的一个优点了,在许多人有睡眠障碍,或要靠药物辅助入睡的现状,他沾枕头就睡。
屋子里静了下来,那双沉静的眸子看了他半晌,随后转过头,平躺。
他躺得很直,很板,像是用尺量过一样规整,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空调交换着冷热空气,这里的夜晚重新静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五点钟,楚蘅准时睁开眼睛,微微转过头,看向睡得正香的男生,半晌,目光缓缓移到了床中间的空处。
两只手还松松握着,一夜没怎么动过。
他轻抿起唇,轻轻向外抽了抽自己的左手,很轻松地抽了出来。
一夜没动,有轻微发麻,他握住手,垂眸看了好一会儿,半晌,微微活动了一下,动作很轻地下了床。
缪溪醒时,已经是上午十点钟了。
屋里只有他自己,很安静,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遮着阳光。
他打开手机看了眼,今天气温稳定,依然是43摄氏度,但他觉得体感温度绝对比这个要高。
微信里有几条新消息,他点了进去,是楚蘅发过来的。
八点左右的时候,他发过来了WiFi密码,详细家庭住址,还有他的电话号码。
然后说:“今天比昨天还热,别出门了。”
缪溪弯起唇,打字回复:“你几点走的?我都不知道。”
楚蘅:“五点多。”
这么早?
缪溪坐起身:“工作很忙吗?”
楚蘅:“要忙了,给你点了外卖。”
缪溪:“……”
缪溪:“不用。”
对方没再回。
外卖来得很快,缪溪洗漱完,刚把自己的电脑拿出来,就听到了门铃响。
是一大碗清汤抄手,没有一点辣。
这人够细心的。
缪溪是真饿了,把抄手全部吃完了,胃舒服了,心情都好了许多。
阳光从客厅窗户洒进来,足得晃人眼,窗外烈日炎炎,他想起昨天的温度,是半点想下去的欲望都没有。
他拿着电脑进了电竞房,拉开椅子坐下。